“法度和标准是两码事。”

    席琪昌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若无标准,大家都去追求线条的流畅美感,难识、难写,难以记忆,又该如何解决?”

    钟岳言简意赅,“笔法。”

    几人有些略微吃惊,“笔法?你倒是真的敢说,千余年不传之秘,如何能做到以笔法而定法度?”

    钟岳自然明白这几位老书法家不相信的原因,“这便需要吾辈之人努力了。”

    “好!”

    “钟小友所言深得吾心,这酒,我韩某人喝了。”

    欧阳明本来刚想走过来讥笑几句,结果刚开了的红酒还没来得及将瓶塞拔出来,就被留着络腮胡须的韩琦拿过来,倒在酒杯里,连干了三杯。

    欧阳开山也是眉开眼笑,没见到钟岳还有这么深厚的书底,这些话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说得出来的,他怎晓得,在山沟里生活的钟岳,那是每天跟一群古代书法大家打交道。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大家上桌吃饭吧,怎样,老席,我这位小客宁如何?”欧阳开山说着连沪上话都出来了。

    “蛮好蛮好,我原本以为就是字写得好了点,能有如此眼界,将来才能成大事情,不错。”

    钟岳端起酒杯,说道:“写几位老师指点,为表敬意,先敬几位老师三杯。”

    说是说赌注,但是钟岳明白,这纯属开玩笑而已,总不能真的让这一个个的老头给自己敬三杯酒,别人给欧阳开山面子,也不刁难他,人须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身为晚辈,自然是先干为敬。

    如此一来,几人都开怀大笑,眼中的赞意不言而表,这小伙子,真懂事呢。

    “老席啊,刚刚既然说了赌注,还没说若是钟岳赢了,如何如何呢。你们都是老前辈,总不能亏待了小辈吧。”刚刚钟岳帮欧阳开山挣了面子,又让几个书法大家倍有面子,自然得讨点好处。

    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钱买的到的,即使是欧阳开山,都无法帮助钟岳。

    “嗯,开山说得不错。这三杯敬酒,敬到我心坎里了,这样,钟岳,你有什么想要的,能满足咱们几个尽量满足。当然,如果你狮子大开口,要一栋像开山家这样的临江大别墅,那估计把咱们几个捆起来卖了,也买不起。”

    “哈哈。”

    钟岳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微笑道:“几位都是沪上的书法大家,能够指点晚辈书法,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既然席老这么说了,我这里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有欧阳开山在,陪席的欧阳明一直不敢放肆,淡淡道:“别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