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状面面相觑,不知道九叔是什么意思,不过心里多多少少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跟在九叔的后面进了祠堂。

    进了祠堂之后,只见九叔黑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双眼从三个人身上扫过,大喝一声,“都给我跪下。”

    只听噗通三声轻响,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个人下意识的跪在地上,只见九叔拿起一根藤条,指着秋生说道,“秋生,我问你,同门之间最忌讳什么。”

    平日里,不管秋生文才和九叔之间如何打闹,但是一旦九叔真的动了真格的,两个人是半点不敢胡来的,只见秋生身子一抖,瞥了一眼九叔,唯唯诺诺的说道,“最忌同门不合,互相攻歼,可是师傅,我们只是。。。”

    “住嘴。”秋生正欲辩解,可是九叔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手中藤条在一旁的桌案上重重的一拍,霎时间烟尘纷纷,吓的秋生不敢说话,随即便见九叔看向文才,“文才,我问你,修习道术,最忌什么?”

    相比较于秋生,文才可以说吓的脸色都白了,“师、师傅。”

    “说。”九叔瞪了文才一眼,手中的藤条再一次砸在桌案上,吓得文才身子一抖,结结巴巴的说道,“最,最忌妄动术法,做法害人。”

    “好,看来这些事情你们都记得很清楚啊。”九叔点了点头,“平日里你们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倒是越发放肆了,同门相争,做法害人,一天天的,不思进取,反倒是钻研这些左道之术,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站香一个时辰,要是再敢乱来,哼!”

    见九叔是真的生气了,秋生文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跑了出去,各自找了一个香炉,点上香烛便扎起了马步。

    见状,九叔收回目光,看向苏星玄,沉声道,“星玄,你虽然只是昨天入门,但你资质之高,怕是我也比不上,对你我也是觊觎了厚望,你到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区区一晚上,就能破掉傀儡符的术法,还能令其反噬其主,这份资质,若是往前一百年,进入灵境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修道之人,只有资质是完全不行的,若是修道不修心,最终也只能落入下乘,甚至是坠入邪道,必遭其害,你昨日入门之时,我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九叔肃然的看着苏星玄。

    看着九叔严肃的样子,苏星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弟子记得,师傅说过,入我茅山一脉,尊师重道,礼敬同门,惩恶扬善,不可作奸犯科,杀生害命,弟子铭记在心,不敢有忘,不过这次是。。。”

    苏星玄还没有说完,就见九叔抬了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一次是秋生和文才的错,他们想要给你一个下马威,用傀儡符来算计你,只是没想到你的资质这么好,而且还正好研究了一下傀儡符,不仅偷鸡不成,反倒是蚀了把米,说起来,也只是咎由自取。”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罚你,只是有些话,我这个当师傅的不能不说,你两个师兄的性子你刚来,或许并不了解,但是为师教导他们多年,却是知道,他们两个虽然性子跳脱,喜欢恶作剧,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为师这么说,不是为你两个师兄开脱,他们错了就是错了,为师不会姑息,为师之所以留下你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你,他们用术法害你,被你破去术法,自然是咎由自取,可是你破掉术法也就是了,却是不该反噬于他。”

    “倒不是说你这么做错了,你既然能够破解傀儡符,想必对傀儡符的来历也有所了解,或许在你看来,你只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可是如此做法,到底只是左道之术,若是长此以往,陷入其中,对你的修行并无益处。”

    “吾等修道之辈,最最要紧的便是勤修功德,上体天心,慈悲为怀,寻常斗法,万万万事留一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赶尽杀绝,毕竟人生在世犹如河底顽石,在河水的搅动之下必定有所冲突,若是处处棱角,如何道心混元,怕是纷争不断了。”

    “当然了,为师这么说也不是让你有妇人之仁,若是遇到邪魔来犯,也当施展降魔手段,绝不留情,望你知晓。”

    听着九叔的话,苏星玄算是明白过来了,九叔刚刚受自己为徒,对自己到底还不够了解,看到自己破掉文才的术法,一方面感叹自己的资质,一方面也担心自己心性不正,当即拱拱手道,“师傅,您的话我知道了,以后弟子修行一定会多加注意的,断不会误入歧途,作奸犯科,待会儿弟子就去给文才师兄道个歉,今日之事,弟子做的也有些过了,还请师傅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