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另一边,广阳子领着一众老鼠将穆连赫带回三清观,朝身后跟着的一群人拱拱手,和善的笑道,“多谢各位乡亲相送,如今天色已晚,贫道也已经到了,主位乡亲还是请回吧,若是累的诸位回去晚了,老道心里怕是过意不去。”

    众人听到这话,这才渐渐散去,等众人散去,广阳子的脸色顿时一沉,看着昏死过去的穆连赫,满脸的煞气,那里还有半点有道全真的样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广阳子的不悦,那一众井然有序的老鼠顿时一乱,吐出黄豆,四散逃去,黄豆落在地上,也是瞬间化作一阵飞灰散去。

    对此,广阳子却是视而不见,阴沉着脸上前,朝穆连赫背心一拍,一道法力便从他背心涌入四肢百骸之中,只见穆连赫轻咳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了广阳子一眼喊道,“师傅。”

    “师傅,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见穆连赫醒过来,广阳子冷哼一声,背着手走进三清观后堂,大刀阔斧的坐在太师椅上。

    穆连赫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虽然施展还是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这就是施展请神之术的后遗症,到底他还是修行中人,就是四肢发软也不至于如同常人一样气虚血亏,到也还能走上几步,朝广阳子说道,“师傅,您别生气,这次是我不对,给您丢脸了,请您原谅。”

    “原谅?”广阳子闻言瞥了穆连赫一眼,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冷笑道,“今日若不是我碰巧到场,怕是我三清观的招牌,都被你给砸了个一干二净,多年修行,居然连个乡野村夫都对付不了,不过这也就算了,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斗法一事,本就不能说一概而论,我到也没这么小气。”

    “多谢师傅,多谢师傅。”穆连赫听到这话连忙笑道。

    “谢我?你还是待会儿再谢吧,我可没有说话原谅你了。”看着喜形于色的穆连赫,广阳子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讥讽的说道,穆连赫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如果说你只是斗法输了,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错就错在,那张家义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隐瞒不报,是何居心。”广阳子的脸色顿时一变,声音拔高了数个度,手中的杯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瞬间砸了个粉碎。

    穆连赫也没想到广阳子会突然发难,顿时吓了一跳,猛的看了广阳子一眼,只见广阳子的双目好似带刀一般,泛着寒光的看着自己,顿时一抖,低下头去,眼珠乱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傅这是在说什么啊,做徒弟的怎么听不大懂,什么张家义庄的秘密,那不就个破义庄吗?能有什么秘密,师傅你多虑了。”

    “我就是,我这不是想着快出师了,想做出点成绩来给师傅你看,要是我也能成为一家之主,师傅你的面上也有光不是,您多虑了,多虑了。”穆连赫讪笑道,额上止不住的冒冷汗。

    广阳子见状冷笑一声,拿出手绢擦了擦沾上水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小穆啊小穆,你可是为师看着长大了,从小到大,你有几斤几两,为师比你父亲还清楚,你仗着镇长公子的身份,想来眼高于顶,那义庄穷困潦倒,地方偏远,全靠几个破落户支撑,怕是镇子里繁华地段的乞儿都瞧不上的地方,你却三番两次的想要弄到手。”

    “现在你说你是想做出成绩,成为一家之主给我脸上添光,这话我信,你自己能信吗?还是说,镇长公子的你已经不把我这个老道士放在眼里了?”广阳子说着微微一抖手,穆连赫的眼神瞬间一变,先是一惊,随即一喜,“师、师傅,您这是成功了?”

    对于穆连赫的话,广阳子只是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他,看着广阳子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穆连赫眼珠一转,连忙笑道,“师傅,你看你,徒弟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我这就告诉您还不成吗?”

    “其实从一开始,徒弟就没有想过要瞒着您老人家,只是我想这件事弄成了,再给您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您先察觉到了,难怪说姜还是老的辣,您老人家可真敏锐。”穆连赫朝广阳子竖了竖大拇指,一脸谄媚的笑道,对此,广阳子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

    穆连赫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了一样宁国府吗?这一去我偶然间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张大年,真的是出自龙虎山天师教一脉的人。”

    “哦?”听到龙虎山天师教,广阳子这才有了点反应,看了穆连赫一眼,“说下去。”

    “诶。”穆连赫连连点头,“据说,张大年不仅是龙虎山天师教的人,还是其中一脉的执掌,您也知道,天师教家大业大,除了张天师嫡系的一脉之外,还有诸多脉系,大的可与嫡系相争,小的也没几个传人,张大年应该就是其中某一个小支脉的执掌。”

    “据说当年因为和天师教中的某一派系不合,张大年受了伤,心灰意冷,离开了龙虎山,一路到咱们翁山镇隐姓埋名,创立了张家义庄,虽说张大年只是天师教其中的一个小支脉的执掌,可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哪怕是天师教一个支脉的传承,对于咱们来说,也是个莫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