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湘子何德何等能与众位仙家相比,苏道长谬赞了,家师知道诸位会来,已经在京城等候多日了,苏道长,诸位仙家,请随湘子来。”韩湘子闻言谦逊的笑笑,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在头前引路。

    苏星玄知道铁拐李早就已经现身,受了韩湘子为徒,见状却是一点也不吃惊,点了点头便跟在韩湘子的后面走去,张果老和龙三孙影见状,虽然心中疑惑,却也紧紧的跟在后面,一步不落。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京城之中,走到一家茶寮,只见铁拐李手持茶盏,正在其中饮茶,看到几人走来,却是连忙站了起来,笑道,“苏道长,张果老,你们这次可是晚来了一步啊。”

    苏星玄闻言笑笑,“悬星观中耽搁了片刻,却是比不得铁拐李你的脚程,不愧是有着三世的师徒情分,你能够在八仙之前算出韩湘子的所在,也当真是费了几分心力啊。”

    “就是就是。”张果老闻言也是连忙说道,“你个铁拐李,可真是有心机啊,说什么有事要办,原来是早早的算出了湘子的所在,抢先一步前来点化与他,反而将龙三和孙影交给我,不该不该,真是大大的不该啊。”

    铁拐李闻言却是摇摇头,反驳道,“我说张果老,你这个可不能怪我,我要是跟你们在一起啊,龙三要看日出,孙影要翻跟头,还有你,时不时的肚子饿要吃斋菜,也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日才能找到韩湘子,我也只能提前一步来到京城,点化湘子,还能给你们接风洗尘,岂不是妙哉。”

    “师傅说的是,不如这样,今日就由湘子做主,给诸位接风洗尘,介绍几道地道的名菜给大家,也算没有白来京城一趟。”韩湘子闻言说道。

    听到有好吃的,张果老却是顿时眼前一亮,看着韩湘子怎么看怎么满意的点点头,“韩湘子啊韩湘子,你果然不是当初的费长房了啊,想当年你莽撞的就跟一头牛似的,现在却是变成了翩翩有礼,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了,佩服,佩服啊。”

    几人一番嬉戏打闹之后,便起身跟随韩湘子往韩府去了,却说韩湘子自幼父母双亡,是被叔父韩愈一手带大的,韩愈乃是一代清官,为人廉政爱民,只可惜太过刚正,在这官场上,注定是长久不得。

    走进韩府,众人便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那边是韩湘子一心向道,可是家中却无半点神案香烛之物,这对于一个修行中人来说,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毕竟就连镇元子这等地仙之祖,五庄观中都尚且有供奉天地,韩湘子如今仙道未成,家中却无神案香烛,未免有些蹊跷。

    听到众人的疑惑,韩湘子却是笑道,“是这样的,家中婶婶与我一样,都是一心向道,吃斋念佛的人,可是叔叔对于这佛道之事,却并不喜欢,因此家中才并无神案香烛之物。”

    “那可怎么办,若是你叔父不喜佛道的话,你又该如何去潜心修炼呢?”听到这话,苏星玄忍不住摇摇头道。

    一听到这话,铁拐李心里也是一惊,作为韩湘子三世的师傅,铁拐李如何不知道韩湘子也好,费长房也罢,都是一个极其孝顺的人,若是韩愈真的很讨厌佛道,要韩湘子考取功名倒也罢了,若是要他娶妻生子,继承香火的话,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想当年的费长房,可不就是因为这,才酿成了今日的结果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铁拐李的担忧一样,韩湘子却是连忙说道,“还请苏道长,诸位仙家放心,湘子一心向道,此心不改,此志不移,便是如何艰难困苦,也定会想尽办法克服的,至于叔父那边,湘子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叔父理解的。”

    见状,铁拐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韩愈的固执和他清正廉明的名声一样,是出了名的,若是没有这种固执,他也不可能在朝堂之上那么的坚定,也就没有今日的好名声了,对于韩湘子能不能说服韩愈,铁拐李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

    看到铁拐李的担忧的模样,苏星玄笑笑,“好,既然韩湘子你有这个决心,那我们也就能放心了,不过你也不由太过担心,贫道相信,你叔父便是如何固执,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实在不行,还有我等在这里,想必说服你叔父,不是什么难事。”

    韩湘子闻言点点头,朝苏星玄拱拱手道,“多谢苏道长,湘子知道此时不易,但湘子一定不会放弃的,若是需要道长和诸位仙家相助的话,湘子也一定会开口,还请诸位放心。”

    就此,几人便在韩府住下了,因为韩愈不喜佛道,所以几人便以韩湘子的朋友的身份住了下来,为了防止韩愈起疑心,苏星玄更是将身上的道袍转化为长衫,看起来少了几分飘逸逍遥,反倒是多了几分书卷气,叫铁拐李他们一阵调笑,直言苏星玄和韩湘子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对文弱书生。

    对此,苏星玄倒也不甚在意,反倒是煞有其事的做了两首诗,虽说算不得多么好的文采,却也说得过去,至少扮演这个文弱书生,却是滴水不漏,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就连韩愈对他,都是赞誉有加,认为韩湘子认识了一个学识广博的好友,在几人之中,却是对苏星玄好感最佳。

    如此数日下来,这天,韩愈赋闲在家,便提笔练字,韩湘子见状走上前去,称赞道,“叔父笔走龙蛇,侄儿真是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