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上微微慌乱,手手脚脚皆有一瞬的失控。不过须臾,也就镇静了下来。

    姐姐专心绣着兰花,似没有管她的意思。

    茗鸢略想了想,款步挪去了暖炉旁,与青儿、嬷嬷一起照看了炉火。

    一生气就晾着人这点,姐姐与嫡额娘,十分相似了。

    她经历得多了,就不觉得难熬了。寻些事情做着,打发过去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暖炉上“咕嘟”的汤罐子渐偃旗息鼓了。

    姐姐舒兰似才想起了她一般,扯了个苍白笑容,侧过脸同方嬷嬷道:“爷既不过来了,传膳,咱们自己用罢。”

    是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四爷身旁的侍从过来传了口信。

    他不过来了。

    园子中发生了什么,她打发个人,略一问问便心中有数了。

    说起来,她显贵人家的嫡女儿,除了自己的亲亲丈夫,还从没有为一个人操心成这样过。

    偏这个人赶着不走,打着倒退。笑话,宫廷王府不入?若入了小门小户,这辈子就毁了!

    她稍想想,就气得肝疼。

    舒兰吩咐完,搁下了绣活,起身净手去了。

    不消一会儿,方嬷嬷领着丫鬟鱼贯而入,一桌子酒菜很快齐备了。

    舒兰招呼着茗鸢坐下,声音依旧柔柔得,道:“不瞒你说,姐姐原是想着留你几日,打发时光。”

    若不是相熟,是瞧不出来端庄妇人刚生气了一场。

    她说着,眸光忽潋滟了起来,shi漉漉的,似是要垂泪。

    茗鸢面上惊慌了起来,手足无措看着姐姐,做出个没了主意的傻样子。

    等她扶着姐姐入了座,舒兰长吐了口浊气,眸光转也不转看着茗鸢,略略沉吟了会儿,似下定了大决心般道:“你既不愿意多待便罢了,用过了午膳,姐姐差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