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胤禛,修长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书页,“沙沙”的响。

    过了一会,才懒懒抬起了脸,凝神觑着姑娘柔和的下颌线,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就在这儿,有什么不能冲他说,不能问他的,当他死了么。

    浑身上下,有股子被忽视了许久的不爽感。

    才放过了书本,又祸害起了榻几上的金丝楠木矮桌。胤禛斜倚在榻几上,修长的双腿,一只垂着,一只踩在了榻几沿上。

    语气不甚愉悦,问:“都听见了?”

    茗鸢点头,略略转过了身,道:“是茗鸢不懂事。”

    想及了她才出净室时,穿得那身素白寝衣,明摆着是准备上g宿下的。

    胤禛神色莫名,说白了,他也没下定主意要拿她怎么办好。她自己识趣是最好不过了,可眼角余光瞧着她微红的眼尾,心不觉已松动了。

    只自尊心明显受到了伤害的小姑娘,这会儿似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矮身匆匆福了一礼。

    既不等他回答,也不用苏培盛领着,埋头往外间冲去。

    外间没有人,烛火只在正中的桌案上留下了一盏,黑黢黢的。

    苏培盛眸光转来转去,张嘴“啊呀呀”了好一会儿,见四爷沉着张脸没有动作。

    咬了咬,转身追人去了。

    天黑成这样,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呢,他提出来的,至少得将人安全送至东厢罢。

    这会儿,他并顾不得四爷数落了。

    胤禛一张俊脸似冻住了般,听着苏培盛声音虽急却还是轻声细语唤道:“格格您等等奴才。”

    “......奴才送您去东厢。”

    “啊,格格您怎么哭了!”苏培盛尖着嗓音惊呼,他有意帮扶着,声音也就大了些。

    榻几上翘着腿的男人,再坐不住了。厚底子的长靴“啪”一声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