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包括王琴都是一愣。

    傅羡自从十岁到傅家,王琴整他的借口和手段五花八门,这小子是个犟骨头,每次被她打,都是要佣人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把人抓过来。

    抓过来之后他也不老实,恶狠狠的如同一只小狼,她用那种看起来细细的竹条每抽一下,他的眼睛就暗下去一分,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在他身上,王琴看过很多不满与恨意,唯独没有看过服软。

    即便是被打得下不了床,背后血肉模糊,他都不吭一声,更是从来不会示弱。

    像这样主动愿意认罚根本没有过。

    王琴一闪而过的错愕很快便消失不见,余下的是好整以暇看戏的状态,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道:“既然要替那就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这儿磨蹭。”

    她讨厌傅羡,几十年如一日的厌恶,虽说他现在已经不经常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每次看见,都能激起她心底的恶心感。

    傅羡的存在就是傅钟林背叛她的象征。

    作为一个女人,王琴最恨的就是背叛。

    如果不是有傅老爷子护着,她很可能在傅羡还小的时候就把这个隐患给解决掉,绝对不会放任他长到这么大。

    阮凝咬牙,抓住了傅羡放在膝盖上的手,阻止了他即将做出的动作,“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要你替我!”

    傅羡抬眸看她,左脸上的巴掌印极为刺目,叫他心里的暴虐层层上涌,已是用了最大的忍耐才勉强压住一点儿。

    他的瞳孔黑得不掺一丝杂质,有一条一条的血丝慢慢出现,带着嗜血的光芒。

    傅羡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拿起地上的一块花瓶碎片,用那锋利的切口划向王琴的脖子,看着她大动脉中的血喷涌而出。

    在此之前最好先将她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划花。

    阮凝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走到了王琴指的那块布满花瓶碎屑的地方,硬气地问道:“十个响头是吧,希望您说到做到,不要再咬着这件事不放。”

    王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说:“磕吧。”

    阮凝心中屈辱,她深吸一口气,大不了就当是在给死人磕头上香,不算什么。

    她闭了闭眼,正要屈膝跪下,有一股力道将她想要下跪的身子给拉住,接着傅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王琴,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