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里正不痛快,见丈夫问起,便把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希哥儿昨日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排在自己的偏殿,这一晚上的功夫,内院都传遍了,听说是大着肚子回来的,格外的嚣张跋扈,我儿一向周正,哪能招上这样的莺莺燕燕,半点大家闺秀的德行都没有,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身!”

    闻言,卓季勋眼前一亮,欣喜道:“这不是好事吗?”

    李氏当场就赏了他两个白眼,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涨,不满道:“这是哪门子的好事?咱们可是清流人家,哪有正妻不进门,妾室先生庶长子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见李氏这般的振振有词,卓季勋忍不住泼冷水道:“希儿十五便启程去天机阁了,你能让他在这五日里便遂了你的意,乖乖巧巧的拜堂成亲?且不说希儿不愿意,你这般不就是让人家姑娘守活寡吗?”

    李氏脸一红,面露难色,不甘心道:“可是……”

    卓季勋哪会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我知道你好面子,可是你考虑过没有,修仙之路漫漫,这一去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千年百年对仙长们来说,只是弹指间,哪怕那会你我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

    李氏眼圈当场就红了,小声嘀咕着,“我早说了不让他去的。”

    “胡闹!这是我儿的机缘,岂是你一介妇道人家能够置喙的?仙长说了,他们会保我卓家五百年兴衰,希儿再人杰,那也只能是百年人杰,远不如这样来得划算,既保了我卓家屹立不倒,又能让我儿得大机缘,你千万别在希儿面前哭哭啼啼的,免得让孩子心有芥蒂,明白吗?”

    李氏用手帕一个劲的摸着眼泪,心有戚戚道:“我知道……”

    见妻子不开窍,卓季勋苦口婆心的跟妻子解释着,“你莫哭啼,这对咱们家来说是光宗耀祖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若是那外室有了身子,对咱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毕竟,只要是我儿的血脉,我卓家都应当认下来,哪能让贵子流外?该入族谱入族谱,该给名分给名分,难不成卓家还养不起两张嘴?这样一来,纵使希儿日后不会回来了,咱们这不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念想吗?希儿的骨肉总归是咱们的亲孙子,理应爱屋及乌,若希儿不回来了,咱们便扶她做正妻,希儿这一脉也不至于绝嗣,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吗?”

    李氏那满腔的怒火给丈夫熄灭了七七八八,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应和着,“是哩,你说得有道理。”

    见妻子开窍了,卓季勋这才由衷的舒了一口气,“你晓得就好,回头你把他们找来好好谈一谈,说说家常话,我母亲之前不是给你一块通透无暇的帝王玉吗?回头你把这个做见面礼送给人家表表心意,切莫给人家脸色看,明白吗?”

    李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倒是出手大方,这帝王玉价值不菲,不仅通透无暇,而且常年温暖如春,带在身上格外的养人,那会老太太还特意交代我要看管好这传家宝呢,不能磕着更不能碰着。”

    “总归儿子喜欢,随他去吧。”

    这边深情款款的夫妻伉俪,而另一边则是一顿鸡飞狗跳。

    晚霞散着绮丽的光芒,男人身着宽松的曲领长袍,宛如优雅的天鹅,露出了线条流畅的颈项,他的神情专注且肃穆,握着狼毫笔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把白月月的眼睛都要看直了,恨不得把那个颀长的身影映入自己的心尖。

    系统:“宝,擦擦你那快要滴下来的口水,你光是看着卓希愿,就这般把持不住吗?实在是太过饥渴难耐了吧!”

    闻言,白月月赶忙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她这一擦,她才意识到狗系统又打趣她,她根本就没有流口水!

    白月月痛心疾首道:“系统,你怎么好意思欺骗对你一心一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