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了一口气,颜莎转身准备离开,却又一下回过头:“医生,他们就是我们学校昨晚被撞的那个同学的家长吗?”

    “恩,就是了。”医生一面数着手里的钱,一面不在意的回答。

    “我这还有些钱,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同学从太平间转出来救治一下吧。”颜莎转过身,又拿出一叠钱,那双拿钱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显然,这些钱对于她也很重要。

    “当然可以。”中年医生贪婪的一把抢过钱。

    “谢谢你,谢谢你!”地上跪伏的妇人连声致谢。

    “阿姨,不用谢,怎么说也是我的校友了。”颜莎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很快离开。

    这时医生已经点清楚了钱,一双小眼睛目送着颜莎离去,势利眼十足的说:“看见没,你这些穷鬼要想救你儿子,也应该生一个像样的女儿出来卖,嘻嘻。”

    “医生,现在可以救治我孩子了吗?”

    中年医生鄙弃的看了一眼恳求的妇人,对一旁经过的两个护士说:“去太平间把昨天送来的那个学生推出来。”

    “已经过了一天,应该是死了吧。”一个护士不解的说。

    “死了怎么了!死了也要抢救,只要缴了费,尸体都可以用福尔马林保鲜!都怎么上的护校!快去!”

    “真是,昨天还能抢救的时候不抢救,今天估计都死了才用药。”护士嘀嘀咕咕的推着急救床车往太平间走。

    暴雨如瀑的落下,每一滴都狠狠敲打在义云的上身,一种前所未有的饥渴感觉从心间涌起,眼中的神色也由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得冷淡。

    羞辱、嘲笑、讥讽、蔑视每一滴雨夹带着一些词语,一些只专属于像义云这样卑贱如蝼蚁的群体的词语,狠狠地洗涮着义云的内心。

    往后猛的一退,正好退到一辆停在身后的轿车前。

    “嘭!”一种完全无法压制的情绪驱动,义云一拳打在轿车的引擎盖上。

    “啊!那个学生的尸体不见了!”两个护士惊慌的跑进办公室。

    “怎么可能,你们会不会是看错床位了?”中年医生埋怨的问。

    “没有。太平间的床位已经都被那些缴不起医药费而死的病号占满了,我们去看的时候,一个床位已经空了。”

    “什么!空了!该死,难道你们想说。那个学生为了逃费,故意装死,然后从太平间逃跑了!”中年医生暗骂起来:“这些该死的穷鬼,为了逃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以后每个送进太平间的病号都要用铁链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