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怒极,声音骤冷,甩了衣袖“你虽是婉妃娘娘的人,但仍然是我莫国皇室宫女,本王有权决定你的生死,本王说不准,便是不准,你怎的这般下作,轻贱自己?”

    妙妙道“奴婢贱命一条,有负王爷厚恩。£∝奴婢拜别。”她轻轻对着义云俯身磕头。义云气的没了章法,猛然一脚就踢了过去,妙妙被踢的跌坐在地。

    “你就这般想死,本王成全你便是,但是皇陵乃历代君主长眠之地,自有妃嫔相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要求进皇陵,平白辱没了梁国皇家风范。”睿王阴沉的说着,面色依然平静无波,声音却森冷的犹如冬日冰冻三尺的冰川,平白让人忍不住打颤。

    太子皱了皱眉,“感念她一片忠主之心,睿王何不成人之美?”睿王的表现太过激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之外?太子在心里冷笑。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睿王今日的失控有所反常,到不知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义云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她的命,本王说了算。”该死的,若是她死了,虽对眼前的计划没有影响,但是连环计就没法实施了?心里忽然有点闷闷的疼,为了什么他此刻无暇顾及,他对面前的女人恼怒极了。

    望进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安妙妙的心颤抖了下。他在担心自己的生死么?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两人之间,是不是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安妙妙柔柔的看着他,轻轻笑了笑“谢王爷操心。王爷曾经对奴婢的恩德,奴婢感念终生,来世必还。”

    他蓦然想起自己曾经许诺她,若是能活着回来,他娶她为妻。这个女人爱极了他的,怎么眼看心想事成了。却不想活了?想到此的时候,心里有什么被扎了下,从心脏的部位开始蔓延,一点点渗人四肢百骸,他忽然该死的一点都不想她有任何闪失。

    太子嘴角勾着笑,有点玩味,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又似什么都没看出来。招了招手,内侍端了酒杯,义云大手一挥。酒杯咕噜噜滚下茶盘,毒酒撒了一地,在地上兹兹冒着烟气,在场众人皆骇然,面露惊恐,

    太子有点遗憾又幸灾乐祸“虽然断肠撒了,但不妨碍此女衷心为主。本太子准你不饮断肠,即刻便去你主子身边吧。”

    太子对义云讳莫如深的。虽然这次宫变,凉王战败逃逸。睿王功不可没。俩人私下达成协议,签了合约,但是义云城府极深,不得不防。想来让这个睿王在乎的人在一群死人身边顶着恐惧生生饿死在里面。也是个不错的乐子。

    太子有意无意的,悄无声息的让人将义云围住,却轻轻托起安妙妙的身子,无限惋惜的恋上。仿佛方才残忍无情的话根本不是他所说。安妙妙深深看了义云一眼,起身奔向皇陵。

    缓缓落下的千斤石门,将他和她。隔成了两个世界。义云的模样此刻定格成永远,子墨看见义云龇目欲裂的眸瞬间盈满红光,丰神俊朗的脸庞深深的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似乎还有点绝望和哀伤。

    他也会哀伤么?为什么从来也不曾如此对过自己?

    安妙妙看见子墨一脸诧异的站在入口,脸上已然换了好几种神色。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哀伤。子墨方才的哀伤和眷恋,一闪而过,她看的真切。

    想来,子墨也是爱极了义云的,只是她隐藏的好,从不表达,却甘愿为了他,命都不要。

    那一个她最爱的人,亲手送了她下地狱。

    而她为了他,心甘情愿下地狱。这个她,是子墨,也是自己。

    她对着子墨笑笑“娘娘,奴婢来陪你了。”

    “都说安相国家的二小姐是个只会闯祸的草包,如今看来,真真的名副其实。”子墨冷冷的嘲讽,安妙妙笑了笑。

    子墨嘴角已经渗了血,举起衣袖抹了抹,举起手撤了脸上的皮子,俩人露出了本来面目。两人手拉着手向深处走去。墓室宽敞狭长,墙上每隔几步便镶嵌了一盏长眠灯,火苗点点,泛着幽兰的光,衬着墙上的雕龙画凤,气氛阴森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