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锦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了。”

    桑亭轻轻关上门,“我把阿成他们查到的信息都带过来——”

    他的声音一顿,视线落在沐镜身上,有些疑惑地:“……老大?”

    “沐镜,”权珩并不避讳地介绍,“因为我和那些孩子受的重伤,还在昏迷。”

    “为了您和小锦他们?”

    桑亭一愣,看向那瘦弱的小少年,搭在洁白床单上的手腕青紫,伤疤狰狞。

    “这种伤……”桑亭微微抿唇,皱眉,“好像集中营的钉刑。”

    “你也这麽觉得?”权珩轻轻笑了下。

    她手肘支在轮椅上,目光放地有些远,声音很轻:“我看见他总想起你小时候——浑身是伤,流着血还要从大雨里冲过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带你走。”

    那还是权珩吞并了仇家产业的时候,大雨把天压得暗沉,手下撑着伞站在她身边。

    权珩毫无波澜地看着阶下雨水被染成深红,垂眸有些无趣地拨弄佛珠。

    雨水打进房檐里,沾染了腥味。

    她就在那场暴雨中看到那握刀的孩子跌撞地向她跑来,跪在她面前时眼神都像狼崽一样发亮,用布满伤的细瘦胳膊擦去鲜血,孤独而执拗:

    【我能做您手里最锋利最听话的一把刀,请您带我走吧。】

    桑亭瞳仁微晃。

    “老大可以带这个孩子回岚庄吗?”

    “嗯?”权珩看他,抬眉,“你想我带他回去?”

    桑亭撤步在权珩面前下蹲,抬头看她,眸里带着被纵容出的试探和希冀:“可以吗?”

    “你的理由。”权珩捻着佛珠,语气温和。

    “您就是把他放在孤儿院,也会被人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