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常秦辞脸都红了,可现在担忧颜枝,语气中只有慌张,“那师傅可知她有进宫吗?”

    元齐吮着手上的卤味,慢悠悠说道:“她问我是不是戌时开宴,我就点头道是了,可是我又记错时间了?”

    “小姐,是戌时吧?是今日吧?确定是汪大夫生辰吧?”

    西郊黄昏铺满天际,周围的景色都失去了颜色,□□散在微风中,十分醉人。

    告别悠然桃居的仆人,又听见冰儿的致命三连问,颜枝有些颓了。

    孤寂的身影站在菊海边,金黄的夕阳映在颜枝精心装扮过的侧颜,夏风竟透着一股凉意,冰儿都察觉出小姐的伤感了。

    颜枝心态有点崩,自己当初为啥要自作主张嘛,直接告诉人家请帖被大顺弄花了不就得了!都答应了人家要去生辰宴的,结果吃席的地方都找不到!

    冰儿轻轻地走上前,想伸手接过颜枝手上的食盒,“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颜枝朝冰儿摆手,微酸的双手抱住了食盒,双眼透着细碎的夕阳,她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回府吧。”

    自家的马车比不了汪大夫家的马车,开得慢不说还特别晃悠,一路上左倒右摆,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终于也是进了城。

    冰儿揉着腰一直偷瞄颜枝,觉得自家小姐现在状态有些不对。

    虽说看着像是面无表情,但是低垂着的眼眸被长睫遮住,冰儿也没看清里面的情愫,只是小姐一直抱着食盒轻咬着嘴唇,像是自责又像是遗憾,搞得冰儿也不敢开口说话。

    一来一回月已高升,残月躲在薄云后,带着朦胧带着羞涩,颜枝眼中微光熠熠,撩开窗帘望着路边的店铺,有点莫名的伤感。

    今日的的的确确是给了她一场教训,错误犯了就是犯了,不要以为把一张染了墨的白纸涂黑它就成了黑纸。

    颜枝只能紧紧的护着蛋糕,好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做成功的,不能当生辰礼物,还能当道歉礼物,前提是它没有坏掉。

    在她长叹一口气后,马夫缓缓驶停了马车,“吁~小姐,到了。”

    冰儿先行一步下了车,端着颜枝的手准备扶她下车。

    颜府门外挂着红灯笼,透着微弱的灯光,等颜枝下车后,马夫将马车驶向后门,大街上只留下颜枝和冰儿二人。

    “小姐,咱们回府吧。”

    颜枝抬眼望向隔壁的大门,没有灯光,一片漆黑,让她不免心跳一滞,看了眼手中的食盒,眼眶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