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弟,许老弟。”周崇德的大嗓门又嚷了起来,“两位老弟辛苦了,老哥哥我等候多时了。”

    韩万涛和许郎跳下马来拱手谢道:“有劳周大人,托大人的福,幸不辱使命,这第一仗咱们崖州旗开得胜。”

    “来人。”周崇德喊了一声,旁边有人捧过来三碗酒。

    周崇德拿起一碗:“先干了这碗得胜酒,一会咱们回我的军帐再痛饮一番。”

    “多谢周大人。”韩万涛和许郎知道该表演的时候还得表演,两个人也端过酒碗,三人一同“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这碗酒。

    周崇德的大帐中酒宴早已摆上,周崇德和几个百户陪着韩万涛和许郎开怀畅饮。

    “来来来,我再敬两位一杯。”一个已经喝得半醉的百户举着酒杯对韩万涛二人说道。

    “多谢周百户,同饮。”韩万涛认得这个百户,是周崇德的一个远方族亲,上次周崇德遭到云中豹的偷袭就是在去他家喝喜酒的路上。

    “周大人。”许郎放下酒杯对周崇德说道,“周大人不要把心思放在那几颗人头上面,几颗人头能有多少好处?最多又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嘉奖,咱们这次一定要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诸位都想想,咱们是要那几句嘉奖划算还是要实实在在的几十亩、几百亩地划算。我刚才已经把我们榆林湾的意思同诸位也说清楚了,在崖州因为有王可宗大人,咱们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了。可在万州就不一样了,将来我榆林湾一样可以在万州通商开厂,巡检司李爽那边人家可早就盯着万州这块肥肉了,诸位就不想在商贸作坊之上再得点好处?再者说,咱们要是一人不伤就解了这万州之围,那也算奇功一件,不杀人总比杀人要好一些的。”

    刚才韩万涛向周崇德报告了这次战斗的战果。对于那十几个战俘,周崇德根本就没想过能要过来,但是对于被打死的那27个叛乱的黎人,居然没砍了脑袋,而是将尸体完好无损的又交还给了黎人,周崇德略微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那可都是军功啊。

    韩万涛和许郎从酒宴开始就被几个百户接连的敬了数杯酒,也已是半醉。听了周崇德的抱怨,许郎在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借着酒劲,许郎连跟韩万涛商量都没商量,就直接拍着胸脯打了保票,将来拿下万州,榆林湾可以跟在座的各位合伙做生意,有钱大家一起赚。

    “许公子。”周百户瞪着朦胧的醉眼,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大老粗,那大字都不识一个,哪有什么做生意的脑子,还是能弄点地,弄点军功,才是我等的本分。”

    “周百户。”许郎也是醉意朦胧,“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做生意可跟认不认字关系不大。就说我吧,说句自夸的话,我认字多,可要我做生意,那是有多少赔多少。别说你们诸位还都是百户,我们榆林湾出了个吴嫂都听说了吗?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个寡妇,同样大字不识一个,可你看看人家现在,那银子挣得。她的银子怎么来的?还不是做生意做出来的?”

    “我说许公子。”另一个百户突然问道,“你们那的那个吴嫂的事是真的吗?崖州城里可都传开了,说她一年的银子好几万,家里都没放的地方了,还专门买了栋院子放银子。”

    “好几万?”许郎乐得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这都谁传的啊。好几万是没有,不过几千两是有的。她买房子也不是为了放银子,那是为了住。买栋房子放银子,这也能想出来?”

    榆林湾里军队的订单加上刘军在广州的棉布订单量都在不断地加大,并且刘军在广州打通了购买棉花的渠道,一船一船的棉花运回榆林湾,再将一船一船的棉布带回广州和琼州。去年大半年的时间,吴嫂的工厂已经比原先的计划扩大了2倍的规模。整个的崖州,甚至琼州都传开了,榆林湾里出了一个大明朝的商界女强人。

    “真的有好几千?就那个当年被你许老弟几两银子买回去的女人,现在一年能挣几千两?”周崇德有点不相信。吴嫂他是知道的,周崇德早在许郎第一次去崖州之前就去看过那十几个犯妇,只是一个也没看上。

    “周大人。”许郎的酒劲上来了,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周大人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我许某人是绝不会骗人的。所以我说,周大人,诸位,咱们都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大头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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