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公馆的时候,正是中午,老夫人早早发了话:“告诉荷语和溪岑他们,中午不必来同我一起吃饭。”

    听了赵妈的转达,林荷语的小脸又是一皱,她不死心地问:“赵妈,祖母为什么不要我陪她吃饭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赵妈是老夫人身边的得力老妈子,四十多岁,精神很好,看面相便是极慈祥和善的。

    “荷语小姐,这是老夫人的吩咐,她只是图个清净,同时也锻炼锻炼你,想让你代为招呼五少他们。”赵妈的话很有安抚性。

    “那好吧。”林荷语不情愿地点头。

    傍晚的时候阴雨连绵,青石地板湿漉漉的,两侧的花草吸收着雨露,空气里土腥气和花草的清新混杂,远远地传来一声惊呼:“荷语晕倒了!”

    当下荷语便被佣人抬到了房间,房间里溢满馨香,柔软轻薄的被子盖在身上似云朵。

    林溪岑派了人去请大夫,这边手忙脚乱,消息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最心疼的孙女儿病了,老夫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看着床上雪白的小人儿,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因为难受时不时动几下,神情痛苦,显然是经受着极大的苦楚。

    “我的荷语呀,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说着便险些支撑不住,往床上栽过去。

    悦糖心垂手立在一边,上前扶了扶,自责道:“都是我的过错,荷语早上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我劝她去医馆看看,可她非说自己没事,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事本就怪不得悦糖心头上,当着林溪岑的面儿,老夫人也不好说她,只问道:“大夫呢,大夫呢?”

    “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看时间,应该马上到。”林溪岑时时刻刻都是沉稳的。

    话音刚落,佣人便领着大夫进来了,进来的那位大夫颇熟悉,灰布长袍,干净利落,正是给高秋娘看病的那一位。

    他放下药箱,便上前为林荷语把脉。

    “大夫,怎么样了?”老夫人急急问道。

    “这位小姐年纪小,最近忧思过重,心血暗耗,这才病倒的。”

    “那该怎么治?”

    “开方子调养只能起到微末的辅助功能,最主要还是弄清楚忧思的来源,让她放心、安心,如此,才能好起来。”

    一番话,说得清楚而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