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谁送来的。”

    她隔着窗子和吱吱对话,眸光落在红玫瑰上,眼底便有了鲜亮的色彩,少女的发被晚风吹拂,将脸型衬得愈发精致,她随手将碎发拢在耳后,便有一种懒散而舒冷的意味。

    懒散的神情,和林溪岑颇为相像。

    猫儿停了爪子,雪白的爪子被玫瑰花汁染了颜色,在案几上落下印记,它理所当然道:“除了林溪岑还有谁会对你这么上心啊。”

    悦糖心拿起红玫瑰嗅了嗅,很浪漫的香味,带着夜风似乎都染上了缱绻情思:“他不是今晚就要回明城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他说特意算过时间了,开车比火车更快一些,晚点走也不妨碍的。不过,你回来得太晚了,副官催促了他好几遍,他只能上车。”

    听完这话,悦糖心心中有了些波动,原来他等了自己这样久啊。

    悦糖心便隔着夜色看向明城所在的方向,眼神里含着一些不太明晰的意味。

    这时候的林溪岑,应当行驶在颠簸的小路上,一夜难眠吧。

    可惜她,连林溪岑这一天在忧心些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谜团便似一层阴云,笼在心头,惹得她总想弄个清楚。

    又过了五天,秦嘉过来复诊,她的面色看上去已然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看着悦糖心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了。

    经受过病痛的人最能知道,遇到一个好大夫有多么难得。

    秦嘉这一次主动放低了姿态,带着一些礼物过来,先通报之后才走进去:“悦小姐,我来复诊。”

    原来,她服药之后,腰困、背痛都有明显好转,畏寒减轻,脚凉转温且微有汗出,脐周潮湿,自觉有物自内渗出,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悦糖心见她舌质暗红,舌苔薄白腻,脉细弦缓,这是还有湿邪的征兆,便叮嘱她继续用麻黄细辛附子汤和桂枝加附子汤,去掉生甘草,加生苍术和黄芩。

    这一次的药方还是沿用上次的方法,一式两份留存。

    秦嘉得了药方,小心地将药方存在手包里,大方地付了一百块诊金,余光瞥见悦糖心正把上次的药方和这次的药方叠在一起,便笑道:“悦小姐这样谨慎,难道还怕我诬陷你不成?”

    “谨慎是医者本分,治病需谨慎,做人更需谨慎,糖心是绝不敢辜负师父教诲的。”悦糖心的回答得体而有礼。

    秦嘉理了理裙裾,细嫩的手臂搭着扶手,悠然道:“也是,你这样处处得罪人的性子,自然是得小心谨慎。”话中不知是何意,似乎是警告,又仿佛是感激。

    “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