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九言不忍,于是拍了拍她缠在她腰际的手说:“听声音有点吓人,但感觉爽利些了,可能是错位的地方掰正回来了。”

    “还有,这种事?”路鹿满脸疑窦。

    “就跟脱臼接骨一回事。我现在真的还好,没刚受伤那会儿疼。”沙九言都这么说了,路鹿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请注意,这里的依依不舍太过赤.裸。当然,自觉坦荡的路鹿原本也不打算加以遮掩。

    再明显也总有人打算故作不知。

    沙九言从瘪瘪的烟盒里挤出一支烟举到路鹿面前:“来一根?”

    这是沙九言第一次堂而皇之在路鹿面前抽烟,还主动邀请对方走一根。在这之前,尽管同事都那么说了,路鹿一直不知道沙九言私底下真的有烟瘾。

    从烟盒开口的磨损程度来看,是这两天新开的,现在只剩下没几支了。

    路鹿摇了摇手拒绝。

    沙九言一笑置之,自己点上,深吸一口。

    停车场老旧的净化灯在两人头顶上摇曳婆娑。饱受岁月侵蚀的灯丝拼劲最后的气力释放着柔弱频闪的灯光。

    一粒火星在路鹿面前不停跳动,时而被沙九言夹在指间,时而被她噙在嘴边。

    “你干嘛,不在,车里吸?”路鹿瞥一眼车里敞开着的烟灰盒。显然,方才沙经理是在外面吸了烟又相当文明也相当折腾自己地把烟蒂扔回车里。

    “车里会有味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路鹿顿失言辞。

    可恶!又是这样的无心撩拨!这女人能少表现出一点为她着想的样子吗?!

    她有些迟疑,如果沙九言就是大家口中的那种女人,她难道就不会泥足深陷了么?

    “你给我老实点!”像是发泄不满,路鹿在地上空踢了一脚恶狠狠道。

    “你这是怎么了?”沙九言一副我为你好你怎么还凶我的无辜表情。秋水盈盈的眼眸中顷刻溢满了委屈。

    路鹿鲜少有这种被人牵着鼻子带进沟里的感觉,实在是这女人太难捉摸,你以为的无心是刻意,你以为的刻意又是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