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她不想解释,只能说身不由己,但今天的事,她有几分看明白了,刘月禅的性子很刚很直,不是那种攻于心计的人,那在暗中周旋并蛰伏的人,应该就是她的心腹。

    比如……最得她心的赵嬷嬷。

    参加工作时,爸爸曾对她说,不要找错对手,否则还没开始你就输了。

    爸爸还说,手段可以狠,但态度一定要温和的。

    与此同时,刘月禅的屋里,赵嬷嬷让送信来的丫环退下后,轻声责怪:“郡主,你不该发脾气,更不该和将军对着来,你这样……”

    “我怎样?”刘月禅怒不可遏,打断赵嬷嬷话:“我还不够退让?半个月来,我让她们母女作威作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够退让?”

    这话周宝儿要听到,一定会很纳闷,何来的作威作福?

    刘月禅假想的东西也未免太可笑。

    “她欺我、踩我、压我也就罢了,如今连钰儿也要跟我一样?凭什么?”

    刘月禅很激动,她自己被逼无奈,要和人共侍一夫也就罢了,但周钰有什么错?她也是周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凭什么要处处忍让。

    不喜欢就不喜欢,撞就撞了,又没少胳膊断腿,至于又打又罚吗?

    她讨厌这些世家贵族的条条框框,也讨厌周康偏心偏到仿佛无情的管教。

    “你想说我什么我知道,可钰儿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能不问原由,开口就是一副他要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怎能不偏帮?再不偏帮,这个府里就没有我母女的地位了。”

    赵嬷嬷皱眉,郡主担心的,她当然知道,可这一切还需要循序渐进,急不得呀。

    “郡主,你心的苦老奴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刘月禅再次打断,眼里滑过愤恨:“你去想办法,她们母女我只想留一个,我不能让钰儿也像我这样。”

    她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父亲,而不是像她,又和人共享。

    又与此同时,孙氏屋里,春嬷嬷沾着刨花水给孙氏理头,孙氏脸色微愠道:“周英还在哭?”

    “是,老奴走时,二小姐哭得肝肠寸断。”

    “哼!”孙氏冷哼:“明知道周钰娇纵,还故意拣着重点挑唆,安的什么心一看就明了,既然做了,还有什么脸哭?跟她那个柳氏姨娘一样,每天不惹些事出来,就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