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芬布尔城,那些曾经追着萝丝跑的贵族子弟们纷纷转移目标,比如格林家的年轻伯爵安德烈。

    他前一晚还在紫罗兰夫人的沙龙上吟诗赞颂二公主的美貌,并用魔术凭空变出一致野蔷薇,当众赠送给二公主,众人起哄叫他们在一起,二公主娇羞地掩面逃开,才让这一场未挑明却胜挑明的追求仪式结束。

    而今天安德烈痴痴地望着那端坐在水晶花车上的倩影,“原来这人间还有这等美色……天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安德烈身旁黑发紫眸的年轻公爵冷嗤:“你不是在做梦,不过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哦,我想起来了,那人本质上是你……”安德烈恍然,看向公爵,声音变得微不可闻,“姐姐……”他凑近公爵,附耳道,“你姐姐比你妹还好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就不去捧那扎手的小蔷薇了,害得我昨晚上出糗。”

    年轻公爵,诺顿·托尔冷冷道,“她是王女,阿斯加德正统的继承人,可不是萝丝能比的,更不是你……”他的眼底透露出对朋友的警告。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配,”只是伯爵的安德烈不以为然,摊了摊手,“可癞蟆尚且有垂涎天鹅的权力,本伯爵又怎么能轻言放弃?再说了,天鹅嫁人后,委身癞蟆的在阿斯加德不在少数。”

    诺顿的眼神越发显得不善,“你说话当心点。”

    诺顿的母亲,紫罗兰夫人就是奥汀王的情妇。她本身有丈夫,也就是上一任托尔公爵,但也一直保持着跟国王的暧昧往来,公爵死后更是交往甚密,甚至连儿子都是皇室血脉。

    安德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将注意力放在已经远去的布伦希尔的背影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真可惜,她竟然当了圣女,如果不是圣女该多好……”

    圣女,比修女还需要清修。

    修女还能“还俗”,但被钦定为圣女之后,就一辈子只能侍奉唯一神了。

    染指修女,或许是个色批都能干得出来,但染指圣女——那可是神的女人啊,想想就可怕。

    想到这,安德烈打了个寒噤,在心中道:“神明恕罪,请宽恕我的愚痴妄想。”

    光是幻想拥有她就已构成了渎神的罪,可越是如此禁止,就越刺激人的欲念。

    安德烈念着念着,却发现脑海中的布伦希尔形象越发根深蒂固,还被幻想打上朦胧梦幻的光雾特效,美轮美奂,仿佛天使。

    像安德烈这样的男儿不再少数。

    这一日,王都男儿们仿佛集体中蛊,布伦希尔的形象在他们心中萦绕不散,甚至会随着他们的欲念来到了梦里。梦里的布伦希尔,或维持着白日里的圣女形象,圣洁梦幻,或化身为黑夜女妖,魅惑妖娆。

    梦有多美好,他们醒来就有多恐慌,醒来第一时间都是向神告罪。

    神明一开始并不打算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听到类似的声音太多了,反而起了恶作剧的心里,给这些做了春梦的小伙子们雷贯天灵盖的惩罚,叫他们再不敢肖想布伦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