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放下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叶凉。

    “把握?呵呵…”说着,他将步枪打横托起,递到叶凉面前“你做过几件有把握的事情?结果又如何呢?”

    “我…”叶凉突然被问地语塞,倒也不是所做之事有成果的甚少,而是回头想想,似乎也没有哪一件,是在之前就有百分之百把握成功的。

    “你用心重视的人或者事情,难道就放心交给更没有把握的人?日夜的努力,目的可不是给她人做嫁衣。”

    老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春风得意的庄曼,不再说话,在叶凉迟疑的时候,直接把枪塞进了她怀里,背着手走开了。

    老仲也没什么心思跟小辈寒暄,左右看看,捕捉到老梁的方位后,也摆了摆手,跟了上来。

    “我又输了,啧啧,看你赌那孩子输,以为你更看好另一个,怎么,不忍心所以去哄了哄?”老仲推了推厚重的镜框,说话的间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叫。

    老梁明显是听见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默契地一同转身往餐厅走去。

    “看好归看好,我们赌的是她两谁敢开那一枪,又不是更看好谁,真是的。”老梁拍了拍旁边人的肚子,肉都快溢出到腰带外面来了。

    老仲拍掉他的“咸猪手”,两人打打闹闹,竟然有些像顽皮的孩子“这不是一个意思嘛。”

    抛去一个看智障一样的眼神,老梁若有所思地往回看了一眼,只见叶凉的身影已经被人群淹没,只能从流动的缝隙中,看到她还在低着头,端详着那把枪。

    “心地柔软、善良是好事,但是没有保护自己和别人的魄力,太容易吃亏了。”仲国彰也在看人群中的那个姑娘,话出口后的一个瞬间“嘶 ̄”了一声,眼睛亮了亮。

    老梁随即说道“看到了吧,不仅仅是柔软和善良,是敬畏。敬,而生虔诚心;畏,而生戒惕心。那孩子对着装、装备、枪械、战友包括‘敌人’,都心怀敬畏,所以才行有所止。只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罢了。”

    远处的叶凉,前一秒还在愣神,思考刚刚那人跟自己说过的话,后一秒就被人拍在肩膀上,瞬间眼神从凌厉到平常的变化,正是刚刚被两人捕捉到的刹那。

    “我说大编剧,你没事吧。”宋熙也被刚才那一瞪,整的心有余悸,但是缓过神来的时候,叶凉已经恢复了一贯寻常的样子,眼中还带了丝疑惑,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有啥事。

    宋熙挠挠头,也没深想,更是一脸着急地扬扬下巴“我是说啊,喏,就这么把傅伦青给输出去了?这话我可不管传啊,这条小命还要留着伺候祖宗呢。”

    “呃…”叶凉后知后觉,光顾着想刚刚老梁话里的意思,这才记起来还有跟庄曼赌约这档子事呢,顷刻间垂了眸子,样子有些委屈,就差挤出几滴眼泪来了。

    看着像是快哭出来的叶凉,宋熙手忙脚乱“那,那什么,你可别哭啊,我最怕女孩子哭了,那那那,大不了不认账不就行了,傅伦青那边,我帮你瞒着。”

    突然叶凉眼睛一亮,似乎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仿佛刚才所纠结的事情茅塞顿开。

    虽然这么做不太地道,但是确实啊,如果说愿赌服输是个好德行的话,自己又不需要做什么君子丈夫,大不了不认账耍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