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的语气沉凝而压迫,小雨又是一颤,却始终死死地咬住下唇,捂住鼻子,不言不语。

    好一会,她双手扶着椅子,再次挣扎起来,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忽而听见她近乎癫狂的笑声,所有人都撤了一步,傅宏臣更是飞快地护着辛玥后撤。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这般包庇她,即便铁证如山我也没能替老灰讨回公道!”

    “你胡说!”

    门口忽然有人闯声而入…

    众人纷纷侧首,老灰被一男一女搀扶着,踏着虚弱的脚步跨进门来,随着他们踏进来的脚步越来越近,小雨的脸色越来越灰白如死。

    老灰头上包了厚厚一层纱布,因他长得黑,倒也看不出脸白,只是唇瓣发白无血色,一米八几的人若不是有人搀扶着,几乎寸步难行。

    而扶着他的那个男的,个子才到他肩膀,身材也比他瘦弱得多,脸色也是白得吓人,他是刚刚被徐经理一脚踹得吐血的服务生,是老灰的朋友。

    艰难扶着他的女人,看着挺年轻,五官精致,略施粉黛,不算惊艳,却清丽可人。

    辛玥看他那个样子还强撑着到场,心里一暖,正准备去帮忙扶,没想到傅宏臣比她更快一步,一手抬着老灰的肩膀,一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将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柳总念及他有伤在身,示意他坐下再说,徐特助赶紧让了座,与傅宏臣一起把人扶着坐下。

    “柳总,徐特助,我虽然没有看清楚人,但砸伤我的绝对不是这位小姐。”

    他说得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不动摇。

    “你慢慢说,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一遍。”徐特助说。

    老灰扶了扶脑袋,断断续续地讲过程,因为他是新人,按理说只能负责会所前方安保系统。

    可徐经理却让他负责南苑,说今天情况特殊,其他院子的客人都很重要,怕他一个新来若是遇上事不好应对,只有这个南苑今天没有客人来,让他去巡一巡,看一看就可以。

    “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小姐人很好,知道我紧张,在院子里坐了坐就回了房间,谁知一回房间…”

    似乎想到自己的无妄之灾,老灰的头又疼了,难过地抱着脑袋。“我倒下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喊杀人,那个声音就是她的。”

    众目癸癸之下,小雨的指证被当事人老灰真实的证词所推翻,她呼吸急促,惨白的脸写满了惊恐,她原以为老灰被砸了那一下,流血倒地,就算不死也要昏迷几天,没想到他醒得这么快。

    她几乎站不住脚,扶着椅子都感觉身体一点点往下滑。抬手无意识地去抓更坚固的物体支撑身体,却一把抓住绑在椅子上的徐经理被傅宏臣扭伤的肩膀,疼他霎时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