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瑶再次开始朝九晚五、胃口大得像猪、睡眠多得像猪的生活。楼上的男人自画室门口短暂几秒钟的现身后再也没出现。

    姜瑶躺在床上的时候偶尔会有设一个半夜三点的闹钟的心思,最后作罢。

    画创作得异常顺利,特别是照片上的人现身后。姜瑶抓住了那一点神韵,这几天一直在抠细节。

    照片她看了成千上万遍,线稿她看了成千上万遍,有色图她看了成千上万遍,姜瑶现在闭着眼都能画出他的样子。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颌角、喉结……

    姜瑶的画笔停留在男人的喉结上,她的手微抖。只有这样细致画过每一寸轮廓,她才深刻了解到画上的人有一副多么完美的身体。

    《道林·格雷的画像》里画家巴兹尔·霍华德说:“他的美超出了艺术的表现能力。”

    如是。

    她叹一口气,稳住心神,重新落笔。只是为了一千万,只是为了一千万……

    时间很快到姜瑶又一次下山的时候。姜瑶回到公寓,拆了快递,剪了吊牌。吴蝶的寄件也到了,姜瑶打开看了看,是两块成色一般的翡翠吊坠,一个观音,一个佛公。

    吴蝶发来语音:料子也就那样了,主要戴个平安。

    姜瑶回:没事儿,我看不出来好坏。

    姜父姜母更看不出来。

    给吴蝶把钱打过去后,姜瑶拿着两个坠子不知在想什么。

    她主观上绝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有神鬼,但最近的客观事实又让她不得不信。她在心里道:如果真的有神,那就保佑我父母平安吧。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暾明别墅,三楼上的男人睁开眼睛,他眼睛亮若星辰,仿佛涵括了整个宇宙,他开口:“神允了。”声音沉静,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怀疑的威信。

    姜瑶手上的坠子微微发了一下光,随即颜色如初。

    姜瑶没有发现,愣了一会儿神将坠子放回盒子里,打车回家。

    吴惠炖了老母鸡汤,做了一桌子菜,姜瑶一到家,就被催洗手吃饭。

    姜洪接过姜瑶手上的东西,好奇地瞧了瞧,把吴惠的包和首饰放到一边,提着两袋衣服美滋滋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