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刚过,风微凉,叶飘黄。

    恍惚只是一夜过去,再睁开眼时便换了季,积蓄了有一阵的寒意忽的一股脑儿冒出,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区云渺一早便醒了,只着一身中衣倚窗而立,遥望窗外景致。

    又是一阵风过,几片金黄的银杏叶飘落,凌空打着圈儿,穿过了窗框,落在她微张的手上。

    也是有缘,不若做个叶脉签子,当作回礼送与阿宋,他必定喜欢。区云渺抿嘴忖道。

    “姑娘!”吴氏推门进来,见她如此,双眉紧皱,取了件斗篷来为她披上,“姑娘怎起的这么早?还站在窗边吹风,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好奶娘,我错了。”区云渺拉着她的手撒娇。

    见她立刻承认错误,吴氏拉不住脸,笑着点着她的脑袋,“你啊你,可没有下次了。既然已起了,我让红绡去取早膳,早些用了,今日还需去东厢房上课呢。前些日子去庄上缺了课,虽告过假,柳先生那儿姑娘还是再解释几句为好。”

    “我晓得的,奶娘放心。”

    用了些糕点水果,小憩一会儿,她又在房中打了套五禽戏热身,才换上新制的秋衫,带着橙纱往东厢去。

    到了地方,还没进屋,里头传出区淑祯与沈家姐妹的交谈声,区云渺顿了顿,抬手示意橙纱停下,就这么在门口听起壁角来。

    “……她也忒霸道了,不过是个生辰,自己藏着掖着不说,临了搞得全家不得安宁。我们几个庶女还好说,沅妹妹那般天真可爱的人儿,也叫她折腾得不轻,夜半出城,受了凉,不知遭了多少罪,给她庆了生,自己的生辰宴却泡汤了。”

    区淑浈居然在替区淑沅抱不平,区云渺不由抬头望天,没下红雨啊。

    “哼,都是嫡女,竟如此甘为人下。”

    “还是浈姐姐你这般行事才叫大气!”沈睇沈睋姐妹俩依旧对原配嫡女有满腔的不满。区云渺想好在她们并不知道那一日沈睿也在,否则非视她为超过沈眉的生平大敌不可。

    说起沈眉,听吴氏说,似乎也有阵子没出现了。

    里头的区淑浈十分善解人意,接着道:“她毕竟有那么个外家,我们谁惹得起呢,她又不似沈眉姐姐那般性情和善。只是怎的今日又不见沈眉姐姐?”

    沈睋冷哼一声,“好端端的提她作甚?叫人不舒坦。要我说,她——”

    “阿睋!”沈睇喝住妹妹,转而对区淑浈无奈道,“浈妹妹不知,那人如今有了靠山,一朝得势,比你家这位可傲多了,哪还会再与我们为伍,前儿个竟还与睿弟呛声。”

    “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