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行在原本计划之外,区云渺憋了一肚子气,仿佛成了上辈子同龄时的自己,留下身后一众区家人玩你猜我猜的幼稚游戏。

    别庄上,秋老头更疑惑着,先是怕她又想出什么折腾他这把老骨头的奇怪主意,小心翼翼的,好似师徒掉了个个儿,叫人发笑。

    后见区云渺一直拉着脸也没个笑,精神不佳,许是受了什么打击,学起以往最感兴趣的妇科药理来也不用心,索性也不教了,权当放假。

    唯一不刨根究底、只顾着自己乐呵的,只有没心没肺的阿宋。

    每次区云渺一来,阿宋就自动升格成她的随身挂件儿。

    区云渺在药庐当学徒,他便在外头药田里挖土除草,区云渺在屋子里看书练字,他也蹲在一边看着。等到她每日练武或是锻炼身体时,就是他满地撒欢儿的时候。

    这次只隔了小半月便又见到区云渺,这傻小子简直乐得没边了,恨不得就在区云渺房间里打地铺,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不要和最喜欢的姐姐分开。

    区云渺丝毫不觉厌烦,正相反,亏得有阿宋在,那份因区卿远造成的失落孤单一点点被小正太的痴缠依赖给冲刷,被无忧的童心所替代。

    他们俩越玩越好,终于在阿宋彻底被区云渺诱拐,跨出了历史性的一步——留在区云渺别庄客卧夜不归宿之后,某位家长找上门了。

    “区姑娘,日安。”齐飞白问候了一句,又一脸无奈地转向阿宋,“少爷你逾矩了。”

    阿宋缩在区云渺身后,小声道:“我,我有让人来报信呀。”

    齐飞白摇头,语重心长道:“你忘了大少爷说的话了?”

    见阿宋低着头,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齐飞白又对区云渺道:“区姑娘怎也如此纵容少爷,往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一大清早被人堵在门口,对区云渺来说还真是件新鲜事,想到这两天自己被阿宋带着到处玩闹,确实恣意忘形了些,她不由有些讪讪。

    区云渺正要开口辩解几句,看她被自己连累的阿宋不干了,跳出来拦在她身前,大声嚷道:“姐姐你别被小白给骗了!他从来没拦过我,你不在的时候,还经常找秋老头套近乎,问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小白你放弃吧,姐姐是我的!”

    区云渺:“……”她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齐飞白:“……”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自然地干咳几声,齐飞白负手而立,“男女有别,少爷你已经七岁了,为了区姑娘好也不该与她过于亲近,看来回去之后,少爷还需将学过的礼仪再复习三遍。”

    阿宋头一昂,语出惊人:“我才不要呢,反正我脑子不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