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真迈出这个门,今日谁也救不了。”

    拨弦之声铮铮,她顿住脚步。

    锦王边关剿匪凯旋而归,被郝廷尉做局邀去,四哥那个直肠子,恐怕给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郝匡g结齐国,陈纭没有查到这层,可骆傅清楚。

    她若贸动,只怕自己也会陷进去。

    琴音流泻,曲意高旷,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又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

    陈纭饮了口茶水,看向拨弦的男人。

    要说骆傅的姿容,当真不输晋国见过的那位谪仙一样的男子,他与裴稷都是那种生于俗世却不染俗尘之辈。心自高洁。

    “改天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吧。”听毕一曲,余音绕梁,使得今日的第一楼添了高敞韵味。厅外顾客无不沉醉。陈纭托着下巴悠悠向他道。

    说不定就成就了伯牙与子期的佳话。

    轻抚琴面,他振衣起身。“现在,殿下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完全无视她的话……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只有听从的份儿。

    这男人料事如神、材高知深,陈纭自知不及。也不想再招惹他。

    “成,骆丞相,告辞。”

    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听说丞相大人在请辞回山,可是这个位置、做得不舒服?”

    他盘坐于茶案前,煮好的茶汤清沸,不紧不慢地冲泡,“公主若有兴趣,微臣可说与你听。”

    “长话短说。”

    他抬起眸子,悠远宁致的目光,若空山新雨后的林子,洁净、清灵。忽然就照得她心中怪蹴。

    “现在的殿下心不在此,微臣只有一句话送与殿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