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我把玉娥的庚帖送去皇后那去?”

    李长娴忽然听到这话,情绪当下便激动了起来。

    虽然李长娴目前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把陈玉娥给许配到哪家去,但是她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李琤。

    她最清楚李垣对自己的几个儿子的感情了,李琤这小子是最不受待见的,毕竟他生母当年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出身,李琤出生后,从未得过李垣的半分宠爱,就连这名字,当初也是他五岁那年,李颂喜欢跟他玩儿,这才求着皇上给取了个名字。

    “姑姑,你应该也听说了,几乎没有大臣将自家嫡出女儿的庚帖给送到皇后那去,按理此时原本可是在宫宴上,皇上亲口答应赐婚的,可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皇上却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在今日的朝堂上也未提过半句,姑姑觉得皇上为何如此?”

    听宁清玥这番一问,李长娴却未曾细想,她语气淡淡道:“皇上本就不喜邕王,他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并不不意外!”

    然而,宁清玥却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李长娴不解地看着宁清玥,却见宁清玥又笑道:“今日王爷回府后与我说起了此事,依王爷之见,皇上今日在朝堂并未因此事动怒,倒不是不在意,姑姑想想,这邕王再不济也是皇上的亲儿子吧,那些大臣们不把自家嫡女的庚帖送进宫里去,抹的究竟是谁的面子?”

    李长娴点了点头:“是啊,如此还是皇兄最没有面子!皇兄此人虽不在意邕王如何,可是他必定是在乎自己的面子的!”

    宁清玥也跟着笑了:“所以今日王爷回来后便与我说起此事,王爷推测,皇上如今只是在等,若此时又谁家大臣将自家嫡出女儿的庚帖送到皇后娘娘手上去,那此人日后必定会被皇上重要,因为他给足了皇上的面子,那他定然就是心向皇上的!”

    听完了宁清玥的话,李长娴点了点头:“依照皇兄的性子,应当如此!可我膝下无子,公主府内也就玉娥一个孩子,想那邕王说不准哪一日就被皇上给调到边疆去了,若玉娥嫁给了她,日后也跟着去了便将,那我日后对她可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当下,宁清玥却笑了起来。

    “姑姑糊涂啊!”

    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又将李长娴给说懵了。

    “我糊涂?此话何意?”李长娴问道。

    便见宁清玥又解释道:“姑姑想想,邕王常年戍守边疆,于西丹国早已经有了震慑的作用,因此他在军中十分有威望,姑姑再想,他的名字乃是我家王爷幼时求皇上帮他取的,如今我家王爷有拉拢邕王之心,若此时姑姑再将郡主的庚帖递上去,到时候若郡主入了邕王府,多在邕王耳边说说穆王府的好话……”

    其实李琤与李颂本就兄弟同心,只不过此事却从未让外人发觉。

    众人只以为邕王不受宠,在朝中一直都保持着中立,但谁都不知,邕王与穆王兄弟二人,从来都是最信任彼此的兄弟。

    李长娴当下眼前一亮:“怪不得前日的宫宴上,颂儿忽然替邕王说起话来了……”

    宁清玥继续在一帮吹风道:“姑姑想想,邕王的亲事如今在大臣之中算是闹了一场笑话了,他此刻颜面全无,但若姑姑此时给他这个面子,届时皇上那里姑姑能讨到好,邕王那更会感激姑姑您,等郡主嫁过去了,邕王对郡主必定有感恩之情,届时也必定会听郡主说叨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