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阳,你自己蠢,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听听你说的那些颠三倒四的话,糊弄三岁小孩呢,你还真是没继承了你爹娘的聪明劲,”江柔本就想找个机会跟江知远说说,没想到被江朝阳抢先了,倒是省了她的事,“不过,你里面有些话也算是说对了,就是说的不全。”

    江朝阳被江柔说的脸颊涨红,气的。

    倒是江知远挺赞同江柔前面说的,但又觉得她后面说的那话奇怪,闷不做声地看她。

    江柔目光一转,看他,看在这江知远跟自己这具身体同出一血脉上,她便拉拔他一把,成了她就当弟弟,不成也不强求,“咱奶是不是跟你说,我克死了爹娘?”

    江知远顿时脸色一变,没了刚才的淡定,气愤地瞪着她,“对,要不是你,爹娘怎么会死,都是你,都是你……”

    他声音呜咽,强忍着眼泪,憎恨地瞪她。

    江柔冷笑了声,“我说你是不是也蠢?那么封建迷信的话你也信?咱爹娘不是出车祸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害的,”江知远知道现在外面不让弄神神鬼鬼这一套了,所以这种话也是江家人私下里说,但他觉得就是这样,他好想父母,想他们要是还活的好好的该有多好,因此对江柔就越发憎恨,“奶说的就是没错,你就是克人,克死了爹娘,还差点克死我。”

    “那你说我哪里克着你了?”江柔当然知道江知远对她克人这事深信不疑,别说他,便是原主,都被方婆子误导了,认为自己克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再也不敢跟以前亲近友好的人接触,躲着江二奶奶和吴家人。

    只是,江柔倒是很好奇,江知远是怎么觉得自己克着他了,“你这不是好好地。”

    江知远还没说,江朝阳却开口了,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和目光,“这个我知道,四叔四婶没了后没几天,小远就病了,特别严重,要不是咱奶把他从你身边接过去养着,他也就死了。”

    这个小崽子,还不如直接死了,那样就剩下一个江柔,直接赶出去,说不定现在那三千块都能分到自家手里了,家里就更过上好日子了。

    江柔自然看不透江朝阳那恶毒的想法,她不可思议地看江知远,“我说你蠢,还真没说错。你病了,不是因为哭的厉害,出了一身汗被风吹着了,发烧烧的么。这生病了吃药打针不就好了,跟克人有什么关系?”

    她一再的说江知远蠢,让这个心思敏感的小男孩很是不岔,就听江柔接着说:“你当时是病了,就算在我身边,只要打针吃药也会好。就算接到咱奶身边,她不给你看,你也一样好不了。还我克的你?我前两天感冒差点烧没了,你不知道?我要克人,还能把自己也克病了,还差点克没了?”

    江柔告诉自己,不要跟江知远计较,毕竟他是小孩子,容易被人蛊惑,现在的农村对克人这一套依然相信,耐着性子跟他掰扯。

    其实,那天江柔感冒病的人事不知的时候,江知远脑子里也出现过疑问,毕竟就算江柔说他蠢,也是气话,他还真不傻。

    相信方婆子的话,一来是亲情,二来是父母去世钻牛角尖。

    江柔见他神情,心道这傻小子还算是有救,接着说:“我要真的克人,那爷奶他们肯定要把我赶出去了,他们不怕被我克死么?可你看看,江家人都吃我做的饭,喝我烧的水,穿我洗的衣服,那早该被我克着了,就算不死,那也得这儿疼那儿痒痒的,有不舒服生病吗?

    但是,咱爹娘没了以后,他们不是都好模好样的?再说了,克人也不是忽然就有的,咱爹娘活着之前那十几年,江家有过被我克着了的迹象吗?不一直好好地。”

    不仅是江知远被她说愣了,连捂着肚子疼的江朝阳也听住了,似乎还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