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也不恼,笑着说:“不是我不敢,是阿飞眼瞎,我都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了,他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昨天,我和他直接说,估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我喝了口酒说道:“祖国尚未统一,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吃完饭,已经很多人倒下了,剩下的去了歌厅,在歌厅里,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打,有人在闹,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抒发着自己压抑的情绪,纾解着内心的压力。

    幸儿还是那么的安静,但和我记得的那个幸儿有所不同的是,她的安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丝忧郁,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忧郁。我坐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要不要说出来听听?”

    幸儿微笑着问:“说什么?你想听什么?”

    “不是我想听什么,是你该把你心里藏着的心事说出来,这样会舒服很多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知心的朋友,你不会和你父母说,把你心中的积郁说出来听听吧,看我能不能帮你解答。”情感专家上线了。

    幸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然后说道:“你好像很了解我,我不善于交流,又有社交恐惧症,所以,真的没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我只想找个我爱的人,我的心事只会和他说,我是个只要爱情,不要友情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再说话了。

    幸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看我不说话了,就问道:“你怎么不问了?”

    我回答道:“我问什么,你不是要找个你爱的人,才说心事吗?我哪有资格?”

    幸儿直直盯着我说:“我要是说你有资格呢?”

    我没想到幸儿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我没看她说:“那我就有资格呗,说出你的故事!”

    幸儿又再次微笑地说:“我的故事太枯燥乏味了,我就是找个人抱怨下,我从小就听爸爸妈妈的话,从没顶过一句嘴,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所有的人都夸我听话,乖巧。我的学业,工作,爱情,他们都统统说得算,可我现在后悔了,我如果当初稍稍地忤逆一下他们的意思,或者我现在就可以过得很快乐了。

    我们才相聚短短了两

    天,我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又像是回到了我们当初在学校里的日子。我不像再过木偶似的生活了!”

    我鼓励道:“那就去改变啊,你本就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不快快乐乐地生活呢?父母不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愚孝其实就是不孝,如果父母是疼孩子的,那他们唯一的希望就该是让孩子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替他们生活。父母在咱们小的时候,是怕咱们走错路,所以,指导着咱们前进的方向,可当觉得你自己可以走余生的路时,就该告诉他们,我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

    幸儿点着头说:“嗯,这次来厦门之前,我就跟他们吵了一架,其实就是顶了两句嘴,我想这在很多家庭里,时有发生,是最平常不过的事,而在我的家庭里,我简直就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了。他们竟然要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说那个人会给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只说了一句,他给的你们的幸福,不是我的。“

    我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幸儿的心里有这么的痛苦和无奈,我安慰道:“我们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只有你让他们意识到,你已经长大了,他们才会放手。”

    幸儿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说:“跟我回去见我爸妈吧?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我一下子挣脱了幸儿的手,像是受到惊吓地说:“我们回不去了,幸儿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分手后,我想过我们的问题,为什么时间,空间可以把我们分开,还是因为我们不够深爱对方,我想即使当时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也不一定会走到现在。况且,你也听到了,我已经有了爱我,和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