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小心谨慎地看了看裴肆。他今天来,主要不是来跟他三哥喝酒的,其实是来替母后传话的。

    可三哥向来冷冰冰的,他也不敢说啊。

    毕竟他三哥是天下人都怕的文昌帝。

    而他虽然和三哥一母同胞,但实际上裴奕从小就对他三哥又怕又敬。近来这种感觉更甚。

    可母后非要推他出来当说客,说他和三哥关系最好……

    好归好,难道他就不怕吗?

    裴奕结结巴巴地提起来:“皇兄,母后跟您说的婚事……”

    裴肆抬眉,似笑非笑,冷不丁便扫了他一眼。他眉眼俊美如画,但冷冰冰的就像冰块似的,往往使人忽视了俊美的容颜。

    总之,裴奕是怕了。裴奕舌头都打结了,脸色一白,顿时不敢继续接下来的话。

    自从皇兄失踪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整个人就变得比以前更加阴冷。原本只有他敢跟皇兄接近,但是现在就连他看到皇兄也感觉后背发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皇兄的那一眼里饱含的是警告。

    据说皇兄回来后,就忘记了一段记忆。

    就好像那一眼是错觉一般,裴肆缓和道:“是母后找你做说客的?”

    “也不是吧。”裴奕挠了挠头,“母后就让我问问。”

    “母后怎么说?”

    “母后说,芝阳郡主已年有二十,婚事不应再推迟了。”

    裴奕把太后的话转述了一遍。说完自己都觉得太后有些过分。只是子不能言母之过,只能在心里不认同。

    那芝阳郡主就是一年前将失踪的皇兄找到的人。

    裴肆嘴角挂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母后是在逼朕成婚吗?”

    “芝阳郡主救了朕,朕已赏赐她黄金美玉,豪宅田地,并封其为芝阳郡主。天大的笑话!难道她救了朕,朕就要以朕的婚事来报答?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