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书越你烦不烦啊。”齐星扬再次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怒意,“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这下柏书越总算消停了,两人一路沉默地向家走去,到了大院时甚至都没有告别一声,就各自回了家。

    直到睡觉前,齐星扬都挺不开心的,他才不需要柏书越教自己什么追女孩儿的方法,好似在一个劲地把自己往外推。

    但一觉醒来,看到初升的太阳时,一切不愉快便被彻底留在了昨天。齐星扬美滋滋地换上了新熨好的秋季校服——衬衫改为了长袖,外面加了件藏青色的西服,有种一切由新开始的感觉。

    这套校服给柏书越穿起来顶好看,宽肩窄腰的,敛了些青春气,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感觉。正是卡在成年档口的他们,少年与成年的气质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最是无畏也最是迷茫。

    于是在见面的时候,齐星扬慷慨地夸了一句:“柏柏你穿起来真好看。”

    柏书越和齐星扬不太一样,他心底能藏住事,但同时也会藏得太久,耿耿于怀。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齐星扬,笑了下:“你也是。”

    换了新装的大家都朝气蓬勃的,唯独林寻松一如既往的萎靡不振。早读课上,齐星扬回过头去,见他又在打瞌睡时,忍不住多了句嘴:“林寻松,你是不是睡美人性转啊。”

    “就你话多。”林寻松眼还没睁开,祝媛倒是先替他回了一句。

    齐星扬挺纳闷的,自己每次和林寻松搭话,祝媛就非得插上一两嘴:“媛媛,你对我有意见吗?”

    “你……你说什么?”林寻松姗姗来迟地恢复了少许意识,眯着一双眼问道。

    齐星扬扫视了一圈教室,没发现老师的踪影后,将身体朝林寻松那侧靠了些,以至于大半体重都压在了柏书越身上:“你晚上一般几点睡觉呀。”

    林寻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两三点吧。”

    “我靠。”齐星扬惊得朝柏书越身上又压了些,“你晚上去做贼啊。”

    “是啊。”林寻松敷衍地一笑,“你睡前记得把门窗锁好。”

    “你为什么这么迟睡觉啊?长期以往身体会撑不住的。”祝媛关切地问了一句。

    对着自己就横眉冷眼的,对上林寻松倒是温柔亲切,齐星扬故作不满道:“媛媛,你什么时候也关心我一回,我每天学习也很辛苦的。”

    “你一边儿去。”

    祝媛说着伸手就要推他,吓得齐星扬后仰着直往柏书越那侧躲——

    “哐”一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处,包括刚刚进门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