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议论起新娘子的身段,“这新娘子身量真是风流,瞧着也是个标致人儿,等会儿闹洞房的时候,咱们去跟去瞧瞧。”

    立刻就有消息灵通的人嗤笑道:“那是当然,要知道新妇的生母年轻时可也是为个大美人,否则怎么可能一女侍二夫呢,半老徐娘还能再嫁,呵!”

    这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话音越说越高,坐在高堂上的都听见了,更别说拜堂的两位新人了!

    “咳咳咳……”

    白老爷面色尴尬的咳嗽两声,强颜笑道:“今日来的都是我白家的亲朋好友,感谢各位赏脸,高朋满座我白某荣幸之至啊!今日大家一定吃好喝好,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海涵海涵!”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全场的热情,大家都很买白老爷的面子,纷纷把注意力转到今日的宴席上去了,白家还请了戏班子登台唱曲,一时间没人再讨论新娘子的事了。

    坐在靠近戏台的镇国将军府席位上,柳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讥笑着道:“瞧瞧,这和薛氏做对,能有什么好下场,看着吧,这位有能耐的二小姐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作为正室,她和京都大多数正室一样厌恶爷们儿后院里的妾室庶女,总觉得她们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能迷惑人心,因而薛三爷屋里是没什么正经妾室的,薛三爷惧内,也只敢暗着和几个丫鬟眉来眼去,不敢挑衅自家夫人。

    罗氏拉不下脸面来参加一个庶侄女的婚事,她来了,不是因为她给晏珍面子,而是她想看看着晏家庶女有什么能耐,却不想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太嫩了些,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了晏家,把白家这边的情况绘声绘色的讲给了薛氏听,当然这都是后话。

    待进了喜房,晏珍坐在塞满桂圆枣子的床上,不但身上硌得慌,心里也硌得慌。

    也不知道这喜房怎么回事,她不过进门几步就绊了好几下,东拐西折的,哪里像是亮堂大气的正房,一想到白家对她毫不掩饰的怠慢,她就心里膈应的紧。

    晏珍顶着大大的花冠,脖子早已经酸疼难忍了,肚子饿得紧,偏生自己的丫鬟却一个也不在,她登时觉得心火直冒,大声叫着来人。

    好不容易有个小丫鬟进来了,却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晏珍只好打消了问丫鬟去向的念头,吩咐那小丫头:“去取些点心来。”

    小丫鬟点头应是,去拿了些糕点进来。

    等到白子卿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白子卿走的歪歪斜斜,过来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就把喜婆和想闹洞房的人都赶了出去。

    晏珍只觉自己今日受了太多的屈辱,正想质问白子卿为何如此待她,谁知白子卿转身就将她扑到在床上,动起手脚来。

    屋外赖着没走想听动静的人就听见屋里传来痛吟声,且一声比一声高,仿佛新娘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这……”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听着毛骨悚然,纷纷摇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