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外面金灿灿的银杏叶,晏欢也有些怅然,裴君泽离京已久,浪迹四海,一直没有音讯,却知道弟弟今年会参加秋闱,还及时的送来了印章和书信,她总觉得裴君泽没有离京太远。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不肯在京都久待,有他对晏家的恩情在,待在京都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何苦还要四处游荡。

    薛氏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咱们皓哥儿也是有字的人了,你不要辜负裴先生的厚望啊。”

    话音落下,外面响起闻讯赶回来的晏仕贵的声音:“皓哥儿呢?”

    他几步走进了厅堂,就看见了屋子里的薛氏母子三人。

    “原来都在这儿呢,正好,我有事和皓哥儿说,你们也跟着听听。”

    说话间,已经一撩衣摆在薛氏身边坐下了。

    晏皓点点头,乖顺的在下首处坐下,晏欢看了一眼薛氏,也坐了下来。

    “如今咱们家出了个亚元。”晏仕贵说着,看了晏皓一眼,“可你却不可生了傲娇之意,尤其是在家里的时候,不可以仗着自己考了个好名次就不尊重你的长兄,自古以来,长在前,幼在后……”

    “父亲,您急急忙忙赶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好像无论他们嫡子嫡女做了什么,父亲都是这样教训的口吻,明明是大好的事情,他却非得来扫兴,晏欢没好气的打断了父亲的话,表情有些不悦。

    “你什么规矩,当爹的还在说话,你就来插嘴!”

    晏仕贵对自己说话被打断很是恼怒,瞪大眼睛看向薛氏,“你就是这么教她和父亲说话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薛氏也不爱听了,美目一横,怒道:“主君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今儿明明是皓哥儿的好日子,你偏偏要回来教训人,你若是不想回来,大可就在衙门里住下了,何苦回来伤神。”

    “母亲……”

    一声软绵绵的声音响起,晏怡从门外乳娘的身上跳了下来,迈着小腿儿跑了过来,挡在薛氏身前,有些害怕的望着晏仕贵。

    薛氏看着晏怡,心中一软,将她抱了起来,晏皓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笑吟吟的摸了摸晏怡的脑袋:“不害怕,我们都在。”

    晏欢也走了过去,对晏仕贵道:“父亲,方才是女儿出言不逊了,但请父亲原谅,只是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去忙吧。”

    !!

    晏仕贵眼欲喷火,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倒成了外人,他们才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