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议道:“不如这样,咱们先搬到东四街的宅子去,然后再慢慢物色新宅子,这样两不耽误,岂不正好?”

    晏仕贵早气的手脚发颤了,可听着女儿挑不出错处的话,又无法反驳,心里又气又急,偏偏不能发作,他真是怀疑,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半晌,他的声音才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好。”

    达到了目的,晏欢的态度也软和下来,她笑着安抚父亲:“父亲不必多心,今时不同往日了,父亲随赋闲在家,可无人不知父亲为官多年的功绩,谁也不敢看轻了父亲,不过是个宅子,父亲大可大大方方的住进去。”

    晏仕贵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她到底是在气他还是在安慰他?!

    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什么叫无人不知他为官多年的功绩?他甚至怀疑,自己在溧阳做的那些事,捞的那些肥水是不是被她知道了。

    他强作镇定,笑容僵硬:“行了,宫里也要放烟花了,你也出去看看吧。”

    再让她多说两个字,他就快憋不住那口老血了!

    晏欢乖巧应是,和晏皓一起出了屋子。

    薛氏伸手去扶丈夫,却被他一巴掌打开,声音冷硬道:“不必了,你也出去吧。”

    此时的京都,万家烟火璀璨,站在傅府的院子里,也能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喧嚣热闹的声音。

    随着第一声震地的炸空声,天幕上一朵绚烂多彩的烟花绽放开去,皇宫开始放烟花了。

    今夜本是宫中夜宴,太后想让他进宫去一起用团圆饭,可他却莫名的没有心情,借口身体不适推了。

    看见傅府几个堂兄堂弟都出双入对,灯火下拉长的身影,此时就显得格外的孤独。

    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觉得孤独,也是第一次想,如果那丫头在身边就好了。

    她不用繁花着锦,胭脂翠环,只如上次在临江楼的雅间里,素鬓浅衣,婉婉一笑,或是鼓着腮帮子,安静而认真的品尝着手里的点心,时不时抬头同他笑语两句,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岁月静好。

    这一刻,想她,空前的强烈。

    晏府里,晏欢也正微微仰头,看着满天绚丽的烟火,听见身边的脚步声,晏欢余光一瞥,嘴角就噙起一抹轻笑。

    “妹妹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