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没说话,他确实没发现有人跟踪他,放在平时自然是不可思议,但鸿踏雪身怀轻云步法,他觉察不出来也正常。

    “不知鸿大侠为何跟着若佟呢?”宿离笑得谦和。

    “何必对个贼这般客气!”杨臻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说,“你夜盗太师府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敢主动找上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再叫我一声贼试试?”鸿踏雪着实不爽。

    杨臻觉得他实在可笑,挑眉道:“你专程千里跟踪过来,就是为了对我强调几遍你不是贼?”

    “我鸿踏雪好歹也是一代盗灵,你怎么能说我是贼呢?”鸿踏雪觉得有些委屈了。

    “真是荒唐,盗灵不是盗,贼头不是贼吗?咸鱼翻个面就不是咸鱼了?”杨臻甚觉好笑。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鸿踏雪一向觉得自己牙尖嘴利,如今却在斗嘴上吃瘪了。

    “分明是你理讲不过我!”杨臻斜眼看他。

    宿离听了一圈,忍不住理论:“诶,若佟,这回就是你不对了,所谓‘害良曰贼’,鸿大侠若未曾有害良之举,便不能称为贼啊。”

    “对对对,”鸿踏雪来劲道,“还是这位先生明白事理!”

    两个人一起来?

    杨臻毫不怯场道:“哪有这么多花哨架子,还不都是殊途同归了?你入太师府窃货,太师乃贤良之人,这还不算害良?”

    宿离攒眉无语,他倒是讲道理,但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鸿踏雪想逃了,他惨惨地说:“我好心来看看你,你好歹……”

    “你还有双镣铐在我这,今日是来取走的?”杨臻睨他。

    “我不是还给你了吗?”鸿踏雪实在是委屈了。

    “哼。”杨臻显然不领情。

    眼看这么争下去不知何时是头,宿离去拉杨臻的袖子道:“行了行了,笋片都快凉了。”

    有美味佳肴在脸前,无所谓的事自然不必过多纠结。杨臻重新掐起筷子点了鸿踏雪两下说:“也罢,今日我还不想计较,你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