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新军上下四千多号官兵,人人都知道有个叫徐世桢的小兵,是司令的弟弟,家族的少爷。

    只是他们并不把这身份当回事而已。

    该训练的时候就咬牙坚持训练,该挨军棍的时候一棍都不会少,还经常有军官骂自己绣花枕头。

    徐世桢甚至觉得,对抗训练时砸向自己的枪托,以及捅向自己的包头木棍用力总是比对别人大三分……。

    不过,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后,徐世桢反而觉得跟身边这群糙汉子战友们混在一起,其实蛮舒服的。

    训练结束之后,允许士兵自由活动休息的时间,也会有相熟的战友拉着他去听评书、看戏(新军中自己组建的演出班子,只在训练之余搞创作,但有特殊补贴,形式上有点像后世学校中的艺术社团)。

    因为会读书写字,徐世桢自己还在戏团中有个“编剧”的位置,经常给戏团写些应景的小故事什么的。

    所得的补贴,通常都被他直接换成酒肉,请同队的好友一起聚餐。

    这样大方的做法,再加上从小不缺衣食所积攒的身体基础,让他成为一个很受战友们欢迎和信赖的士兵。

    因而徐世桢今年还评选上了训练标兵,并被作为老兵调遣到新组建的威远营,担任神机兵小队长。

    在与他同期的士兵中,这可是独一份!

    徐世桢知道,若是去求三哥,或者二叔也行,自己肯定会获得很高的地位——怕是不会比犯过大错的二哥低下。

    但徐世桢总觉得那样不好,自己凭借自己的实力,哪怕只当一个小队长,才算自己取得成绩。

    他坚定的认为,自己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过那个当着堡主和虚头营长的同胞二哥了。

    这样想想,还有点小自得呢。

    徐世桢抬起火绳枪,把嘴凑到扳勾处轻轻吹了一下,看着用盐水浸泡麻绳制作出来的火绳闪烁着明亮的火头。

    之后,他对着身边本小队的其他火枪手嘱咐一句“各自检查火绳!”

    火绳枪就是这么麻烦,一旦进入列阵状态,为了能够随时投入战斗,火绳必须保持燃烧状态。

    这样一来,即使不投入战斗,一个士兵半个时辰就得烧掉差不多一寸火绳。

    作为小队长,徐世桢必须在战前检查下属士兵的火绳是否保持干燥,备用火绳是否充足,还要时刻提醒士兵检查火绳燃烧状态,并检查闷烧的煤块是否正常(备用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