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熙向来说到做到,饭局后分开不到一个时辰,云阳县主府的一个外院管事就把她的名帖送到了林婉玉手里。只要递上她的名帖,林婉玉就能顺利见到施山长。

    此后几日,林婉玉不敢怠慢为自己弟弟入学的事奔忙自不必提,且说魏云熙,很快就知道了封云关战况紧张的消息。

    这消息不是别人告诉她的,而是高高在上的那位。想来皇上也知道她跟徐家在茶市上打擂台,怕她一个不小心赔掉了身家,毕竟她可还欠着户部两百万两银子呢,连庆港都已经轰轰烈烈开工了。

    魏云熙委婉地向皇上表明自己暂时还败不了家,请他放宽心,专心朝政就行了。建宁帝气她不识自己的好心,挥一挥衣袖就把人撵出了宫,只字未提让她去钟粹宫走动走动。

    上元节宫宴后不久,太后就去万国寺附近的行宫小住了,惠妃生辰,魏云熙并没有收到邀请,她自然也没有主动贴上去的打算,只准备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头面当做贺礼送了过去,自己并没有露面。

    所谓体面,是要彼此给予的。惠妃虽然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赐婚的不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并不待见。魏云熙从不后悔上辈子为了跟江蕴青在一起而做的那些努力,对于最终的结局,也是遗憾失望多于怨恨。为爱情、为喜欢的人努力不是什么错,但试过之后证明此路不通却还要执迷不悟走下去,才是错。

    现如今,连江蕴青在自己跟前都没有什么特权了,惠妃?管她高不高兴!

    魏云熙发现自己越来越罗闻夕化了,豪横得心安理得,哼哼,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远在青州城外长宁榷场附近带着一小队骑兵巡逻的罗闻夕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揉着鼻子叹道:“哪个又想我了!”

    随行在侧的亲兵慎重严谨地提醒:“一想二念三叨咕,少将军,这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您嘞!”

    罗闻夕怒转头,出其不意抽了他的马屁股一鞭子,“就你废话多,今天给小爷多巡两个地堡!”

    啧啧,出了京,没了爹娘和老太太的挟治,气焰愈发嚣张了。

    魏云熙近来的日子也过得颇为顺心,手里的茶叶几乎都已脱手,粗略估计至少赚了买入价的三倍,连庆港港肆旁的那块地她打算用来建大型仓库和客栈,户部营缮所派来的那个叫马奎的所正是有真本事的,不仅有材料采购门路,还很懂设计,最终确定下来的成稿就连魏云熙都觉得惊艳。另外,重组后的瓷行商会少了那些浑水摸鱼蹭好处的,合作进行得顺利许多,薄胎瓷的产量明显提高,薄胎红釉瓷的烧制也慢慢上了正轨,成品率虽然还不能和顺昌窑场相比,但也远远高于魏家老宅和薛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武师父正式开始授课,魏家姐弟俩每天起得比鸡早,半个时辰的马步蹲下来,竟然是她的腿抖得更厉害。过了几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自讨苦吃的日子,钢铁意志魏县主心萌退意,却被细胳膊细腿的魏良初和武师父联合起来敦促,因为他们一致觉得,她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必须练结实一点。

    夭寿了,她又不打算像罗闻夕那样上阵杀敌,也没有行走江湖的侠心,练那么结实干嘛!

    然而,武师父是自己请来的,强身健体的重要性是她亲口灌输给阿初的,如今想反悔,晚矣!

    幸而腿抖着抖着也就习惯了,一口气能搬起来一只小银

    箱的快乐很快就治愈了腰酸。

    “东家,咱们还要再抬高价钱炒一波吗?”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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