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得也对,她在这儿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呃,反而给人帮倒忙。

    魏云熙急忙应下,目送陈管事跟着老大夫走进内室,大大松了口气,抬腿就往外面走。

    “姑娘,您小憩一会儿吧,我给你打扇子。”回到寝室,云珠让向榆送来冰盆,又将门窗关好,不多时,屋里就明显凉爽了不少。

    魏云熙想把冰盆往床边挪挪,却被云珠给移了回去,“夫人交代了,千万不能让您贪凉,容易受病!”

    得,这是埋怨自己没告诉她章大夫之前的提醒,心里不痛快呢。

    魏云熙顺从地闭上眼睛假寐,实则睡意全无。江蕴青脸上自额头到右眼尾既深又长的伤痕历历在目。

    惠妃啊惠妃,这一世的执念恐怕要彻底落空了。按大虞旧例,毁了容的皇子,几乎就是与大位无缘了。

    早看清现实早解脱,对江蕴青来说,这样也挺好......

    在迷迷糊糊睡过去之际,魏云熙的脑海里如是想着。

    这一觉,魏云熙竟直接睡过了午饭时间,期间章大夫结束了施针,犹不放心魏云熙,又特意过来看看,见她

    睡着,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云珠不要叫醒她,多睡觉有助于恢复元气。

    云珠将章大夫请到外堂屋,取出随身携带的生津补气丸请他过目,道:“这是老爷伤重时,宫里的贺御医特别给调制的,早前我们姑娘也曾心悸过,还在宫里昏倒过一次,都是服了这个缓过来的,您老给看看,能不能彻底治好姑娘的心疾?”

    章石青接过瓷瓶,甫一打开闻到沁出的药香眼睛一亮,谨慎地取出一粒用手帕包好,道:“容我借用一粒回去仔细查看查看。”

    云珠感激地应下,直将章大夫送到二门才停步。

    魏云熙是饿醒的,一睁眼发现日光都西移了,忙问什么时辰了。

    云珠扶着她起身,说时辰还早,刚过平时午饭的饭点儿。边说着便伺候她穿衣洗漱。

    此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院子里的枇杷树因为长时间缺水旱得叶子都泛黄了,眼下本该是熟果期,树上却只挂着零星的几个干巴巴的枇杷果。可想而知,今年的果农是什么境况。

    天一热,人就容易没胃口,云珠特意在内堂多摆了一个冰盆,魏云熙匆匆吃了两碗饭,让她把冰盆撤了。这个时候的冰实在是太精贵了,就算大户人家也不能太任性地使用。

    “向榆,后院的冰一定要供应足了,王爷身上带着伤,又余毒未清,千万不能受热。”魏云熙捡着抄手游廊里背阴的地方走,边走边叮嘱向榆。天气太热了,不能及时降温,江蕴青的伤口万一化脓,那就麻烦大了。

    “姑娘,您放心吧,我省得。”向榆应声,又道:“听陈管事说,商号里的大师傅们正在研究您说的那种硝石制冰的法子,似乎摸索出一些门道了,陈管事让您该用的冰尽管用,哪怕制冰的法子行不通,他也能保证咱们宅子的冰库里不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