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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三刻,二百多盗匪被全部正.法,两百多颗头颅被用木笼装起来挂在县城四门示众三天,那些无头的尸体便在江边挖了个巨大的土坑,堆在坑里浇上火油烧了个干干净净。

    许多远近的百姓不愿就此离去,午间领了午饭之后,很多人便在县城街头闲逛,把个小小的县城弄的热闹非凡,比过年,庙会都还热闹几分。

    韩暮午后睡了个舒畅的午觉,起来后苏红菱便告诉他,梁参事在等着回话呢,二女见他睡的香甜便没有叫醒他;韩暮本待想说:以后有人来说事便直接叫醒他,但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下肚去,身为上位者,有些事你不想做也要做,否则便与你威严有损,韩暮悟性超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县衙的小厅中只有梁锦春和谢玄二人,袁岗和李远已经带着一百射声营士兵前去南巢镇安排招募事宜,据上午来参加公审大会的南巢居民言道:整个南巢镇几乎成了空巢,两股土匪和秦军隔三差五的便来骚扰,原本聚居在小镇上的一千多户居民早已死的死逃的逃,房舍也倒塌了许多,需要重新修葺。

    韩暮一进小厅,梁锦春便起身施礼,韩暮看看梁锦春的气色,脸庞几天下来已经有些黑瘦,但是眼神中神采飞扬,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韩暮拜访他之时判若两人,若说之前梁锦春还是一个书生气十足的隐士的话,经过了几天实事一干,身上已经逐渐有了能吏的影子。

    “韩将军,我向您禀报一下这几日收购粮食的情况,前几日你都很忙,今日看稍稍得闲,便来叨扰将军了。”梁锦春谦恭的道,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他已经对这位少年将军打心眼里崇敬了。

    韩暮笑道:“梁先生辛苦了,我也正想问问呢,进展的如何?”

    “自将军委任在下收粮的第二日,在下便分别在县城、南陵镇、繁昌镇设下三处收粮点,以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广收粮草,迄今为止,芜湖县城收得粮食五千四百石、南陵镇收得三千石、繁昌收得两千零六十石,三镇合计收得军粮一万零四百六十石,以每石四百文的收购价,共花费钱四百一十八万钱;另收得冬棉衣九千件,每件十文费钱九万钱,加上来往车马运输及民夫工钱近一万五千钱,四天内已经花去四百三十万钱。”梁锦春娓娓的一一道来,显得调理有致。

    韩暮暗自心惊,随便这么一张罗便近五百万钱没了,自己带来的一千五百万本来以为是巨款一笔,但是一旦花销起来,也是财去如流水,不够花啊。

    “小玄,我们在姥山岛缴获的粮食有多少?”韩暮皱眉问道。

    “八千三百石!”谢玄答道。

    “加上现在收购的军粮,两万石还不到啊,到明年六七月间夏粮上市还有近八个月的时间,这么点粮食大概能供应多少士兵到明年呢?”韩暮问道。

    “回禀将军,一名士兵三个月大概要消耗一石粮食,八个月便是两石六,一万石只能供应四千士兵之用。”梁锦春道。

    靠!韩暮翻了个白眼,这么多粮食居然只能养活八千士兵,加上武器装备,马匹饷银,自己那么点钱根本不够看啊。

    但是首要还是要吃饱穿暖,否则谁来参军?何况自己夸下海口,什么一人参军全家不饿之类的,话说出去了就要兑现,看来要想办法捞钱了。

    八千士兵实在是太少了,韩暮想,无论如何也要招募到两万左右的新军,这样才能在此地立足下去,八千兵即便再勇武,人家几万大军一到也会被踩成肉泥,更别谈什么和桓老贼分庭抗礼了。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韩暮暗下决心,抬头道:“难道偌大一个芜湖县便只有这么点余粮么?这也太少了吧。”

    梁锦春面有难色道:“大人有所不知,粮食都集中在几家大户手里,他们不肯卖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韩暮挑眉道:“哦?都哪些人啊?这么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