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在后院踱来踱去,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坐在石凳上专心彩绘的阮相思。

    “相思小姐,今儿天气这么好,你不想出去转转吗?”襄儿踱到阮相思身侧,伸出手指,轻碰了碰她的手,不自觉撒娇,“我们都好几天没出去了。”

    阮相思搁下笔,捧着瓷瓶细瞧上面绘好的图画,摇了摇头:“我们一出去,庾相师的术法就会破了。”

    襄儿垮下脸,抬头瞧着布满整个荥阳阁的术法,纹路泛着磷光,连一只蝴蝶都飞不进来,况且还有式神看着她们。

    式神一个个坐在相思子树干上,晃着小腿,将她们看得牢牢的。

    阮相思指腹轻抹去彩绘的晕染,抬头瞧着式神。

    式神机灵,立刻折下一枝相思子,灵活一跃,三两步蹦上石桌,将折下的相思子交到阮相思的手中。

    阮相思将一枝相思子插到瓷瓶里,望着鲜红的相思子出神。

    “相思小姐,这相思子怎么没什么香味?”襄儿低头嗅,“为什么相思小姐佩的相思香囊就有异香。”

    阮相思笑着:“因为我在香囊里还放了樱花,当然香了。”

    “原来是这样,”襄儿轻点头,想为相思小姐打破外面的传言,试探道,“小姐,要不要我去胥枫城贴个告示。”

    城中都传,荥阳阁新来的掌灯管事是个有异香,裹着人皮的妖怪。

    阮相思怎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她就是想帮她澄清。

    “不用,就让他们传吧,”阮相思轻点着襄儿的鼻尖,“他们还传,你是我养着用的血蛊呢。”

    襄儿一听,将胳膊伸出来:“如果能当小姐的血蛊,襄儿千百个愿意。”

    “还真当我是个妖怪了。”阮相思轻拍着襄儿的细胳膊,让她放下衣衫袖子。

    “襄儿不是这个意思,”襄儿急得直挠头,“襄儿嘴笨,不会说话。”

    襄儿蹲在阮相思面前,一脸真挚:“反正襄儿的命是小姐的,小姐想让襄儿怎么样,襄儿都没有一句怨言。”

    要不是小姐出手相救,她怕是早死在那人牙子的手里了。

    阮相思拉住她的手:“襄儿,你记住,你不是为别人活,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得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