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是从北面的山谷里流出来的,清凉甘甜,以前老村里还住着不少人家的时候,都是喝这条小溪的水。

    大家在山谷里渗水的地方挖一个水坑蓄水,然后用水管直接从水坑里把水引回家中。

    现在老村里就剩下刘青山一家人没搬了,那些原本纵横交错的水管全都撤走了。

    再回到小溪边上驻足观望,也就剩下清凌凌的溪水,黄橙橙的河沙,还有家中几只老鸭在水里扑腾,几只则在岸边的草堆上卧着晒太阳。

    刘青山一来,这些鸭子就摇晃着屁股,嘎嘎嘎的跑远了。

    老妈从大门口喊道“青山,我看你袋子里还有点竹笋,要不今晚吃猪肉炒竹笋吧。”

    刘青山苦笑道“妈,吃什么你做主就行了,问我干嘛呀。”

    老妈笑道“我问你,不是怕你不喜欢吃嘛。”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刘青山高声回应。

    虽然这是敷衍的话,可老妈听了,还是顿时就眉开眼笑了“那你等会儿洗好了衣服,就去上边你二爷爷换给咱们家的那块地头那里摘点野韭菜回来,妈再给你炒个鸡蛋。”

    “知道啦。”

    唉,女人真是太容易哄了。

    刘青山用木棍敲洗好衣服后,就按照老妈的吩咐往北面的山谷走去。

    院子一直从大门口往北面的山谷延伸,呈狭长的形状。

    院子最宽的地方,大约也就二十来米吧,但长度,却足足有一百多米。

    走到这一百多米的尽头,是两个用大水泥桩砌成的鸡舍。平时家里的鸡鸭就在这里面过夜。

    鸡舍门口是一块很大很陡的石板块。石板块上被父亲用铁锤敲出了几个落脚的凹点。走上石板块,穿过一个坍塌的篱笆门,便来到一处十分平坦的地方。

    这地原是一块农田,约有一亩左右。这水田原本不属于刘青山家,而是属于村中一个妻离子散的男人。这男人的日子过得比刘青山家还要艰难几分。

    可刘青山的父母是个心善的人,每每这男人来家里蹭饭,两人都会好好招待。

    后来,这男人病重离世之前,就把这一亩多地送给了刘青山家,说是要报答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