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分钟,简宁回到了傅寂嗔的车上,女人脸色青白,大冷的天额发微湿,一副余惊未消的反应。

    傅寂嗔支着头闭眸休息,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从抬头镜里注视简宁。

    冷漠又刻板的男人,骨子里透露出难以接近的气质。

    固来黯淡的烟灰色眸里有细微的亮线划过,微微侧头轻声,“她答应?”

    简宁微咬着唇,似是难以启齿,挣扎好一会,才在傅寂嗔逼视的目光里艰难开口,“傅小姐好像不欢迎我,一听我是帮寂嗔老师带话,根本都不听我说话,她就直接赶我出来了。”

    傅寂嗔戴着手套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蜷缩着绷紧。

    他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吃饭那天,小姑娘看他的眼神。

    母亲说的对,像她那样干净又清澈的女孩,不会喜欢他这样与尸体接触的人。

    所以她不喜欢他甚至已经不喜欢到听都不想听有关他的事物。

    简宁没敢看傅寂嗔的表情,低垂着头,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低声细语的安慰,“寂嗔老师,你别介意,傅小姐害怕你是人之常情,要不你还是给她打电话说吧,免得让她紧张。”

    傅寂嗔唇角抿起,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宛如染上风露的冰雪。

    简宁声音慢慢弱下去,傅寂嗔分明没有任何反应,她却再不敢说别的。

    傅寂嗔几乎不与人来往,不懂人之常情,今天能主动来,已经用尽了他的冲动,现在那点热血被浇灭,他没了去见傅听的勇气,开车走了。

    简宁转头看向车窗外,扯了扯嘴角,缓缓的牵出了阴冷的弧。

    秦欲跪到了晚上都没走,临近二月的天,傍晚便开始下雪,不一会地上积了薄薄的雪花。

    男人一动不动,头发上,肩头皆落了雪花,浸湿衣衫,显露出肌理。

    秦欲的下属开车出来找人,见状去劝道,“战神,再这样下去你会冻坏的,起来吧,改天再过来行不?”

    秦欲面无表情低着头,清冷笑了笑。

    傅听在窗前看雪,见他还没走,撑着伞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在雪中极为平静,声音淡然,“跪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