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弦担心,在文莱这一亩三分地上,拜错了码头,那就没罪找罪受了。

    香江商界进入一九八零年代后,发生了很多著名的收购战,其中一例是,已经拿下九龙仓的船王包裕刚,再下一城,收购会德丰,而当时的竞争对手,是著名商人邱德拔。

    于二十一世纪初被《福布斯》杂志选为星加坡首富的邱德拔,就在文莱栽了大跟头,当文莱太上皇奥玛阿里赛义夫汀三世去世后,被文莱苏丹****·博尔基亚查处了一个金融欺诈罪,不但要赔钱,还连累大儿子被关进了文莱的监狱。

    不管哪里,都免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潜规则,可文莱现阶段“国有二君”的局面,实在让人左右为难。

    既然如此,那高弦为什么非要自己跑来做这道选择题?

    原因非常简单,文莱现在可谓百业待兴,加上可预见的国家稳定,正是入场的难得机会,别的地方很难具备如此的条件。

    见霍应东显然对文莱局势有些了解,高弦便虚心说道:“霍生,还要多多借助霍氏在文莱的人脉资源,此行才能顺利啊!”

    “责无旁贷。”霍应东哈哈一笑后,转而好奇地问道:“高先生,现在原油也就是两美元左右一桶,即使我们能在文莱如愿拿到油田,恐怕也赚不到多少钱吧?”

    霍应东毕竟是一位出色的大商人,最终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关键点。

    普通人在日常生活里,很难想到有“大宗商品”这个存在,而原油就属于大宗商品。

    简单来讲,大宗商品这个国民经济命脉,并不直接进入零售领域,其最关键的定价权,更是反映出了,这个世界,谁说的算。

    就拿石油来讲吧,米国主导下的跨国石油公司们,长期控制着石油的国际价格,一直维持着大约每桶一美元上下的价格水平。

    如此一来,像伊朗、伊拉克、沙特阿拉伯这些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大发其财,自己却得不到足够公平的收益。

    于是乎,石油输出国组织在一九六零年应运而生,其使命就是争取原油定价权。

    在这种斗争态势下,国际原油价格从原来的一美元,涨到了现在的两美元,也就是霍应东所说的行情。

    霍应东的忧虑,当然在理,高弦就算在文莱拿到油田,可油价是大佬们说的算,根本赚不到多少,除非再投钱,搞个炼油厂,来提高利润。

    可如此一来,这钱就赚得有点辛苦了,哪里比得上投资房地产来得稳准狠。

    对于霍应东的疑惑,高弦不由得微微一笑,心说,“就看中东那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再次爆发战争无法避免,前所未有的球石油危机随之必然降临,到时候,国际原油价格就会翻着跟头地涨到两位数,这还不算赚么?”

    在高弦的计划里,诸如北海、德克萨斯之类仍勘测的油田的股权,以及原油期货等等,都是不容错过的财富暴涨机遇,但他也不愿意放弃在文莱搞一把实业的机会。

    毕竟,实业的某些特点,是无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