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能源是借着十多年前的第一次世界石油危机创办的,当时垄断香江燃油供应市场的国际石油巨头们,不但数次大幅度提价,还无法保证供应,已经严重威胁到了香江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于是高弦利用自己的独特优势,到处奔波,去解决巨大的供需缺口,由此立下大功,被港督麦理浩邀请加入港府行政局,并得到cbe授勋的荣誉奖励,成了高爵士。

    相比于高益在石油领域的资本运作,高兴能源在石油行业方面的投资,主要都是很具体的实体项目,比如香江的青衣岛油港码头,容量足以配合香江期货交易所推出的具体能源期货合约品种的油库、在香江环境承受能力内的几家工厂、遍布香江的加油站等等。

    时至今日,高兴能源在香江燃油供应市场占到了半壁江山,至于那些被抢了市场份额的国际石油公司们,或者因为一些利益合作、或者因为香江市场终归有限不值得拼得头破血流,也都接受了这个命运。

    说到底,谁让他们自己掉链子,还想趁火打劫,引起香江民怨,连鬼佬控制下的港府都被惹急眼了,那就要接受由香江本土企业来主导市场的现实。

    更何况,行情来了后,干老本行还真未必有兼职房地产来钱快,像美孚石油,便把九龙荔枝角油库那块地皮,开发成了美孚新邨,可谓赚得盆满钵溢。

    在香江的外面,高兴能源有更广阔的发展,包括东南亚、欧洲北海、加国、墨西哥湾等地区在内的一系列油田、炼油厂等。

    至于对高兴能源的实际掌控,也不含糊,高弦娶了易氏家族的大小姐,自然十多年前便可以有很多现成的资源可用。像易慧蓉的一位叔叔就是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的化学博士,世家长期积累的底蕴便表现于此。

    当前高兴能源的咖位,肯定还比不上标准石油七姐妹那样的国际石油巨头了,但在香江是毫无争议的巨头,进而决定在今年成为公众上市公司,可谓众望所归,尤其非常符合权力制衡那一套的上层微妙心理。

    开始传起来的一则与高兴能源有关的趣闻,由主要权益辗转落到高兴能源手上的墨西哥湾尤金岛三十号油田引起。

    尤金岛油田坐落于距离路易斯安那州海岸一百三十多公里的米国墨西哥湾专属经济区,是十多年前闹世界石油危机的时候,拿出来竞拍的一连串区块,到现在这个时期,以破坏环境为由,米国联邦和州的正府,几乎不批了,反正已经基本把“造反”的石油输出国组织逼入落败的境地,没必要在自家地盘上挖啊刨啊,影响到度假海滩的风水。

    在当时竞拍区块的时候,高弦联合了包括惠丰银行、布殊家族、英国石油公司在内的资源,一举拿下了尤金岛三十号油田。

    那个阶段,惠丰银行和还没有显露出威胁到其地位的实力的高弦,处于关系的蜜月期,大班沙雅仿效前任桑德十扶持起世界船王包裕刚,对高弦特别上心,不像后来的沈弼、浦伟仕那样心怀鬼胎。

    高弦的运气不错,更准确地说,按图索骥地摸对了牌,尤金岛三十号油田的实际储量相当可观,数个海上平台陆续投入生产后,在一九七七年达到了产量最高峰,原油日产量超过了九万五千桶。

    海湾西方公司首席执行官罗纳德·泽格勒,当时就被高弦安排再就业,从落难的尼客松身边,转去打理这一块的利益。

    既然说到了产量最高峰,那自然意味着,尤金岛三十号油田终究会枯竭的。

    实际上,无论是理论、经验,还是实际表现,进入一九八零年代后,尤金岛三十号油田便开始明显地辉煌不再了,迎来了枯竭期,日产量这个最主要的指标,降低到了四千桶,收益成本比远远不如从前了,甚至应该开始考虑怎么善后那些海底的大窟窿了。

    同样是进入一九八零年代后,高弦和惠丰银行的关系也变得既复杂又微妙,比如,大班从沙雅换成沈弼后,李半城才是其红人。

    像笑嘻嘻地以发钞权为诱饵,把经营不善的有利银行塞过来,企图拖累高益一样,惠丰银行挑了个头,要从尤金岛三十号油田退出了。

    心里有数的高弦,没放在心上,但表面上进入枯竭期的尤金岛三十号油田的股份,处理起来确实需要技巧,像海湾西方公司是上市公司,难免限制重重,最好的接盘侠是还没有挂牌上市的高兴能源。

    仅从在商言商的角度来讲,高弦在全局上是一点都不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