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眼睛一亮,“陛下喜走盘珠……”

    “算了吧,物以稀为贵。”钱渊随口说:“但今年初,钱某将老船主从杭州抢出来,不料老船主径直去了舟山,又去了倭国……老船主什么表示都没有?”

    “如此索贿,本官回京必要弹劾!”

    前面传来如此严声斥责,汪直和毛海峰脚步一顿,钱渊笑骂道:“子直兄,令妹去年末出阁,十里红妆,摆在首位的红珊瑚就是五峰船主所赠。”

    “噢噢,原来是陆大人。”汪直立即知道对面人是陆一鹏,笑着说:“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还要多谢五峰船主。”陆一鹏笑道:“妹子出嫁后来信,那对红珊瑚可为传家宝了。”

    “他库房里多着呢,回头带你去挑。”钱渊一边走一边说:“送其他人无甚要紧,倒是钱某一意开海禁通商,还真不敢收取贿赂,省的日后麻烦。”

    陈有年赞道:“文长曾言,镇海通商,为防他人以此相攻,展才一文不取,以示清廉。”

    毛海峰嗤之以鼻,“一道松子玉米在镇海酒楼卖……”

    “闭嘴!”汪直狠狠瞪了义子一眼,“还请钱大人引见。”

    “余姚陈有年,嘉靖三十五年进士,钱某至交好友。”钱渊介绍道:“如今任户部主事,颇得大司农赞誉,筹备宁波清吏司,即登之兄一力承当。”

    汪直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知道这位肯定是随园士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陈有年回了半礼,笑道:“输红薯、洋芋入大明,五峰船主可名传后世。”

    “这位是嘉靖十七年进士霖原公,以少司农之位南下巡视。”

    汪直在官场上的消息不算灵通,但也知道这位就是南下一行人中的首脑,户部侍郎黄懋官,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黄懋官还了一礼,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中拱手道:“本官乡梓福建兴化府。”

    陈有年点头道:“五峰船主以船队运粮米输闽,使戚元敬无后顾之忧,此举于国有功。”

    戚继光南下入闽抗倭已有大半年了,虽屡屡大败倭寇但始终无法剿灭,福州府附近倒是清理干净,倭寇盘桓于两处,一处是福州府与福宁州的交界处,一处是福州府与兴化府的交界处,都在海边密密麻麻的小岛上。

    钱渊这一年多来打制战船,都归属葛浩麾下,不能随意越境,也怕倭寇群起攻之,倒是汪直麾下船队能随意出入,五峰之名威震海上,倭寇也不敢来犯。

    “这位是淮安胡应嘉,吏科给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