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霄似乎是吵嘴吵上劲了,瞪眼看向西阳道:“笑什么呢!你伤好了咱们该算算账了,这么多人去水晴洲,其中三个还是元婴期以下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受了伤?你还有脸笑?!”

    站在一旁的凌香捧着乾坤袋和那几样东西本是等着把这些东西交给绛霄呢,见状只得也走了。

    西阳愈发忍不住的笑着说:“紫霄宫那些人是不是都受不了你了才把你送回来的?”

    “少废话,这笔帐是必须要算清不可的!”绛霄拉着西阳朝他们的住所走去。

    坠儿在自己的小木屋中一坐下来就陷入了无数闪念的包围中,所学诸多法术,种种对天道的猜测,以及一些分不清辩不明的东西,仿佛都要在一时间向他展示答案,令他应接不暇。

    这种繁杂纷乱的情况持续了三天三夜,最后竟是在仙林院所学的那门“观天术”率先令他进入了参悟状态,这门法术他当时只学了两层,其后因要参悟的法术太多了,也就无暇顾及它了,不知为何此刻这门法术却引发了他的兴趣,略作温习之下,灵光不断乍闪,类似于举一反三的状况,他的思考很快就超越了所学的那两层范畴,闪现的灵光一步步的把他引领向这门法术的更深处,或者说是把他领向了这门法术所蕴含的至深法理,那是即便学全这门法术的人也未必能到达的境界,因为这门法术本身就没高深到那个地步。

    两天过后,坠儿就在这条路上走到了尽头,不是说他彻底悟透了,而是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屏障,灵光还在极远处闪动,可他已经捕捉不到了。

    当他想暂且放弃对观天术的参悟再换一样继续参悟时,他有一种退无可退的感觉,思绪仿佛被困在了那里。

    又来了……,已有经验的坠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知道这是要沉睡了,前几次因为经验不足,他未作任何抗拒就随着那种感觉进入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中,这回他想尝试着抵抗一下,因为刚才参悟观天术的感觉太愉悦了,虽然还没来得及去验证那参悟给施展这门法术带来了多少的提升,但他相信那必将是跨越式的精进,所以他想在这种状态下多参悟些东西。

    抵抗似乎起到了些效果,虽然又进入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中,但他还保留着一点意识,而这晕晕乎乎的状态反而令他被困的思绪能动了,他努力尝试着从对观天术的思考中退出来,仅管思绪转动的很吃力很缓慢,但终究是在按他的心意转变,不知过了多久,因参悟观天术而消失的那些闪念又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坠儿此时也顾不上选择了,而且也没那个能力了,任由思绪本能的捕捉到了一个闪念就追随了下去……。

    接下来的参悟就说不上是参悟了,该说是在灵光的带引下恍惚前行,更多的是在“看”而不是思考,灵光如暗夜的闪电,它所照亮的就是那个世界的本真面目,“看”就足够了,能“看清”就已洞察了本真,可惜不管是灵光还是闪电,所能照亮的只是世界的局部,而且一闪即逝。

    半年后,大家基本确认了坠儿这应该是又入梦了,沈清、绛霄、西阳三人商量着作好了他醒来后连续破境的准备,上次他醒来后修为没什么变化,这两次叠加在一起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呢,必须得做周全的准备,同时也得作出最坏的打算。

    三年后知夏过来探望坠儿,见他又入梦了,不禁有些忧虑的返回了紫霄宫,作了一番交代后,这位二仙妃就搬来云杏阁住了,要说知夏对寻易的这份感情是真够深的,她在践行自己曾对寻易许下的守护承诺,也在践行自己对自己许下的一定要全力照顾好转世小师弟的诺言。

    知夏这一来,让吕罡和舒颜都没法参悟自己那不能泄露的功法了,不过二人倒没什么怨言,他们也在担心坠儿这次醒来或许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意外,有二仙妃在此守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在坠儿入睡的第十年,知夏去找仙玉探讨了一下对浮云天衣录的参悟所得,回来后就在杏云阁内找了个角落开始炼制道袍了,闲了还会给大家讲一下道法,这对大家可谓是飞来的横福。

    在坠儿入睡的第十五年,舒颜破境进入结丹后期,追上了吕罡。

    第二十五年,修为停滞的凌香在听了知夏的几次道法讲解后居然又开始精进了,进入了元婴初期的圆满境界。至此知夏就无心炼制道袍也没心思给大家讲道法了,二十五年已经超过坠儿上次入梦的年限了。

    第二十九年,吕罡破境达到结丹后期圆满境界,舒颜想给他一颗绛霄所赠的万年内丹所炼丹药,吕罡执意不要,那珍贵的丹药只有两颗,如果坠儿这次不能有所突破的话,他得把这两颗丹药留给舒颜和坠儿,自己修炼的速度够快了,结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破境后的吕罡远远的去看了坠儿一眼,心中还是有点得意的,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在修为上超过坠儿了,让西阳和绛霄带着到法阵外撒了一阵欢后,吕罡在兴奋之余却隐隐有种难以满足的感觉,因为他是见识过坠儿飞行的速度的,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比人家强多少。

    “坠儿到底是什么修为?你之前说他到了结丹后期圆满境界难道是真的?”他狐疑的问绛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