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说话的正是那日船上的小个子。

    “公子小心!”吴毅隔开那扑上来的小个子和楚黎晔。

    许是吴毅下手重了些,那小个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们拿命去赌,得的银子还不够上面那些狗官买新茶的,如今败露了,你们就只抓着我们不放,这他妈有意思吗?”小个子的同乡扶住他,破口大骂。

    “自然没意思,若是你们可以于公堂作证,便算戴罪立功,可活。”楚黎晔似是不曾听得谩骂,淡声道。

    如今,梁朝十二州在皇帝眼中是繁华极乐之地,在高官贵人眼中是安居享乐之所,在百姓眼中,便是水火之中。

    去岁攻打燕云之时,军中粮草是硬生生从百姓手中抢来的。军队兵强马壮,梁帝便以为可守住这大梁江山……

    回王府已是深夜,楚黎晔便索性宿在书房。

    打开桌上木盒,盐铁使和两淮盐政的往来信件便映入眼帘。

    “此段时日先停下手中生意,该舍的勿留。”

    “不负所嘱,全部处理,不留痕迹。”

    两密信之上各自印了殷红的私印,一如该被料理之人的鲜血。

    世间善恶有报,做的孽总要还的,楚黎晔吹灭照着那木盒的最后一根蜡烛,于黑暗中坠入梦乡。

    钦差归来上朝的头一日,便上奏令众人震惊之事。

    “经臣查得,两淮盐政与盐铁使官官相护,于中原一代大肆贩卖私盐。”

    “贩卖私盐可是死罪,梁大人可不要含血喷人。”陈景鸿出列为自己辩解道。

    “臣走访多处,已查得铁证,望陛下明察。”梁怀瑾呈上从王易手中得来的往来信件。

    皇帝方看了几张,便怒道:“陈景鸿你好大的胆子,竟藐视朝纲至此!”

    “陛下,臣冤枉,臣之忠心天地可鉴!”陈景鸿跪地申冤。

    “陛下,仅凭几张来历不明的信,便定陈大人的罪,怕是不妥。”方忠谨似是不知自己也被弹劾,出列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