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赔钱的买卖,和白送没区别,步步金为此心疼得整整三天睡不着觉,“我说七七啊,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马,都是爹爹的命根啊,你就这么全送人了,你这是在爹爹的身上剜肉啊,爹爹这心,可疼了……”

    步云夕不得不安慰他,“爹爹,您不妨想想上回突厥富商那三千两黄金。”

    明明已经到手的三千两黄金,还没捂热就退了回去,那才是真正的锥心之痛,相比起来,这区区几千匹马又算什么?步步金这么一想,果然觉得没那么疼了,咱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得知步云夕这回去长安并不打算带上他,又不干了,“我都在山上呆了一年多了,闲得都快发霉了,咋还不让我下山?哎不是……”他斟酌了一下,不能太明显,“爹爹的意思是,你这回去长安太危险,爹爹不跟着一块去,不放心啊。”

    “那怎么成?我不在山庄,您就是庄里的主心骨,要是咱们俩都去了长安,还有谁能主持大局?你那三个儿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嗯……也是哈。”步步金一想,果然有道理,但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那成,山庄有爹爹坐镇,七七,你就安心去长安。对了,如今咱们把马儿都卖了,又要安置兄弟们的家眷,这银子是只出不进,庄里的余款不多了,你看那枚印鉴是不是……”

    是不是该留给他?

    可惜步云夕丝毫不留任何遐想余地,“爹爹,这种小事哪用您操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反正你和三个哥哥留在庄里也没地方花银子。”

    步步金仍不死心,“那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啊,万一你在长安有何不测呢?”

    步云夕冷冷看他一眼,“爹爹想得可真周全,你最好求神拜佛这个万一别发生,万一我真有不测,凌霄山庄也就完了,与其担心钱庄里的银子,爹爹还不如多想想到时如何保命吧。我这回去长安,除了要查清楚祖父是怎么死的,还得从杜玉书手中夺回迭璧剑,杜玉书有太子撑腰,而太子又是出了名的残暴成性,也不知会使什么手段对付咱们。”

    步步金顿时怂了,“那、那万一太子真的要对付咱们,我们该怎么办?”

    毕竟得罪朝廷可不是闹着玩的,凌霄山庄不同那些江湖游侠,出了事躲一躲,避过风头又是一条好汉,凌霄山庄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平时相安无事就罢了,真要与朝廷作对,没好果子吃。

    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步云夕想了想道:“去织金洞的路你还记得吧?我已和几位长老商量过了,万一……我也只是说万一,万一将来真有那么一天,太子带兵围剿凌霄山庄,以你和三个哥哥的身手,就别留在庄里给兄弟们添乱了,你们仨可从织金洞逃出焉支山,到早几年咱们在汴州置的庄子暂避,等我们接应。”

    一切安排妥当,步云夕等人又日夜兼程赶往长安。除了原班人马,这回一同上路的还有海东流,一来是因为留在凌霄山庄已不安全,二来若是有机会,步云夕希望海东流可以治好裴太妃的晕眩症。

    待一行人抵达长安,离杜玉书约好的日子只剩两天。

    城楼已遥遥在望,为不引人注意,众人缓辔而行,步二道:“大当家,咱们那个宅子地方简陋,怕你不习惯,要不你和小妖、武家兄弟另找一家客栈落脚?”

    当初在西市买的宅子,前铺后居,后头的院子虽不算小,但要是全部人都住进去便相当拥挤了,且这铺子做的是皮货生意,他和顺子、六凤他们看着便是糙汉,但若步云夕和小妖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这儿进进出出,难免惹人怀疑。步云夕觉得步二说得有道理,点头应了。

    片刻后,城门到了。

    步云夕一行下了马等候进城,步二拿出早前办的通关文牒,上前出示给守门的署吏们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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