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况混乱,李谏的手下只顾着小妖他们三人,只有李谏和步云夕看到躲在佛像后的人。步云夕长年习武,又尽得步青云真传,在那黑衣人一扬手她便知道那人手中的暗器是冲着她来的,以她的身手,本有把握将暗器挡开。但她没想到的是,李谏以为那人是冲他来的,在他眼里,裴云笙不过是个略懂拳脚的闺阁女子,为免黑衣人误伤了她,他挡了上前还伸手推开了她,自己却没躲过那枚暗器。

    所以呢,这个事情在李飞麟眼里,是步云夕把李谏算计了,在李谏眼里,是一个可能和步云夕一伙的黑衣人把自己算计了,只有步云夕知道,其实这事从头到尾就和靖王没丁点关系。他当时要是眼神没那么好,或反应没那么快,呆呆站着,啥事没有。

    现在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说李谏自作多情把自己给赔上了,但无论如果,事情确实因她而起,他如今昏迷不醒,她做不到不顾而去。

    步二神色凝重,“那个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大当家你?你假扮裴家姑娘之事如此隐秘,连我们都不知道,那人为何知道?还是说……那人其实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要暗算的人其实是裴云笙?可裴云笙不过一介妇人,那人暗算她也没道理啊……”

    顺子挠着脑袋道:“哎哟我去,这事太绕了,听得我脑仁都疼了。”

    步云夕摇了摇头,“我也疑惑着呢,按说我的真实身份不可能有人知道,但我确定,那人出手之时,两眼正盯着我看,靖王把我推开时,那人显然也吃了一惊,靖王一倒他马上便跑了。这两日我想了许久,若我没猜错,这黑衣人和盗迭璧剑的,是同一伙人。”

    步二边思忖边道:“有道理,可见大当家你的身份早就泄露了,只是不知对方是何用意,先是盗了你的剑,这会又暗算你,虽暗算你,却不致命,可见他们并不想你死,那他到底是想干嘛呢。哎?对了,当时大雄宝殿里那么黑,靖王为何会发觉那黑衣人呢?”

    “听说那位王爷小时候在冷宫差点被火烧死,大概因此一向不喜烛火……”步二这么问,步云夕方想起来,他连大婚那晚掀裴云笙盖头时也把喜烛吹灭了,“他应是自小习惯了瞎灯黑火,所以夜里视物自然比普通人强些。”

    小妖嗤了一声,“都怪他自己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推开大当家,大当家当场把那黑衣人逮住的话,真相不就大白了。姐姐,你就别管他了,反正他这会不也没死?你就回来吧,我天天被关在这破客栈里,都快发霉了。”

    步云夕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也和步二叔一道回凌霄山庄吧,不必回来了。”

    一旁武月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笑,小妖狠狠掐了他一把,再不敢说话。

    步云夕又对步二道:“步二叔,靖王因我而出的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我探过他脉象,平稳有力不似中毒,观他气色也与常人无异,可见那暗器上并无剧毒,但御医们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伤口,我也不好当他们的面找,我估计十日内他无性命之忧。海长老年事已高,路上你们要照顾好他,若十日内赶不到长安,也是靖王命该如此。”

    步二应了,“海长老医术高明,靖王若等得了他,必能醒来。我这就收拾一下,城门一开便走。”

    步云夕看了众人一眼,“我在长安的事,只有这屋子里的人知道,若是日后凌霄山庄的其它人知道了,唯你们是问。”

    众人忙不迭点头。

    乾祥宫。

    二更的更鼓刚刚敲响,笃笃的更鼓声越过重重宫垣,在一座座庭院里延绵回响,复渐渐远去。有萤萤烛火从半掩的窗里溢出,风在庭院里打了个转儿,吹得芭蕉叶簌簌作响,随即窜入寝殿,扬起帷幔一角,依稀能见到端坐妆台后的女子。

    他蹑足向前迈了两步,好让那朦胧的倩影更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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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