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颜思卿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询问宫女。

    宫女福了福身道:“合欢宫的掌事宫女称婕妤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夜里难以入眠,整日没精打采,恐在娘娘面前失仪,这才连日告假。”

    好牵强的借口。

    颜思卿虽有不满,但还是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这时顾平川放下了筷子,“她是怕丢人,已经好些日子没出门了。”

    “你怎么知道?”颜思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平时可从不过问后宫的事情啊。

    “早前我没料到孟余林和太后只之前这层龌龊关系,更没想到尤晋中因此向我投诚,所以当初一直是跟中书令暗里往来,还承诺过会重用林氏。上个月你不在宫中,林氏自以为中宫失势,常常以将来后宫之首自居……如今你归位回宫,她自然颜面扫地。”顾平川解释道。

    “……”颜思卿一时无语。

    原来盲目自信不仅仅是直男的专属。

    即便忽略当时颜思虞的存在,她顶上也还有个陈落雁压着,林氏到底凭什么认为除了颜家就是她?

    顾平川给她盛了碗汤,温声道:“不想这些了,明天上午我要去刑部大牢亲自审问孟余林,你要不要一起去?”

    颜思卿回过神,抬头看他:“你审孟余林,我去做什么?”

    “陪审旁听,亦或者你可以和岳父岳母见一面喝杯茶,虽说再过几日他们也该出狱了。”

    颜思卿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吧,我跟你去。”

    次日,刑部大牢。

    在牢狱的最深处,狱卒单独清理出了一间牢房,牢房正中间摆着一张宽敞的椅子,侧面是一张书案,负责记录的小吏已经跪坐在蒲团上,正抬起手腕研磨墨汁。

    顾平川走进牢房坐在正中间,旁边的狱卒勤快递上一盏热茶。除此之外,年过半百的尤晋中也跟了过来,他要亲眼看着负了他女儿的渣滓认罪伏诛。

    没过多久,衣衫缭乱神形狼狈的孟余林被粗暴地推了进来。他身上白色囚服满是猩红血迹,衣角还混杂着泥土的污渍,看这情形,是已经用过刑了。

    如今的孟余林,哪还有往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丞相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