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启安堂的水就没停过,饶是素心绿萼这般没经过人事的姑娘也都隐隐觉着,殿下……似乎折腾得太狠了些。

    她们家小姐起先还好,可中途有阵子哭喊得厉害,到后头也嘤着,可约莫是哑得没力了,声音低下去不少。

    最后那趟素心往里送水,匆匆一瞥,只见她家小姐发髻凌乱,裹着被子窝在殿下怀里头,就和兔子急了眼似的,眼睛红红,声音低低哑哑,不知囫囵着说了什么,说完忽然往人脖颈间狠咬了一口。

    素心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要跪下为她家小姐求情了。

    可殿下眉头都没皱一下,低低地应了声“好,安置。”

    听着虽然没什么情绪,但应着屋内的旖旎气氛,好像有那么几分哄人的意思。

    后头用完水,殿下还要了回药。

    屋里头红烛静了有一刻才见灭。

    待到四下全然寂静,天边已露出蒙着昏昧灰白的浅淡亮光。

    江绪倒是好jg神,一大早半点没耽搁,起身练剑,回屋还用了早膳,随后又照常出门。只明檀沉沉睡着,从辰时到巳正,半点儿没有要醒的意思。

    足足睡到晌午,明檀才悠悠转醒,醒了也有好一会子双目无神脑袋空空的,半倚在榻上,倦懒得很,不怎么想要起身。

    刚巧绿萼捧了一盒子小玩意儿进来,福身欢喜道“小姐,您醒啦。敏小姐遣人送东西来了,说是这两日新得的奇巧物件儿,西域那头来的,您可要现在看看?”

    不提还好,一提白敏敏,明檀就火冒三丈。

    罪魁祸首!

    “不看!”

    绿萼懵了下,手足无措,以为是自个儿做错了什么。

    明檀气不过,又道“把上回白敏敏送我的那块丑花帕子找出来,再给我拿把剪子。”

    绿萼一头雾水,应了声是,又小心翼翼放下那盒子玩意儿,忙去翻找了白敏敏先前绣的丑帕子,并着剪子一道送至了床边。

    明檀想都没想便抄起剪子往那丑帕子上狠剪了两下,然后气咻咻地吩咐道“把它给我塞到那盒子里头送回昌国公府,就说我今儿就和她白敏敏断了这手帕交!”

    绿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