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决定出征,臣断断没有推辞的道理,君要臣往,臣必然会往,只要皇上下令,何家数万大军,列列在阵,定然一人不缺!”

    “何将军这是……”李兴显伸出一只手去,想要拦住何温远。

    可何温远却以拱手,往后退了半步,高声道:“国家大事臣实在是参悟不透,只等皇上吩咐便是,臣告退!”

    说完,何温远便径直关了门出去。

    一时间,殿中便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好一会儿以后,李兴显才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请诸位卿家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吧。”

    何温远回去以后,还是气得不行,坐在桌边狠狠灌下去一大碗凉茶,气才顺了一点。

    何意悦坐在下头,拧眉道:“老何,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倒是说啊,回来就一声不吭地喝茶,皇上不是叫你进宫去商量事情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眼狼!”何温远骂了一句,“早知道从前还不如叫他和他哥哥一起死了,也省得现在来挤兑老子!”

    何温远脾气暴躁,也是在官场上浸淫多年了,刚刚在李兴显面前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可是现在回了家,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何意悦片刻以后才反应过来何温远说的是谁。

    她赶紧往外看了一眼,才道:“老何,你说话也该当心些。”

    新帝登基,何家被看重,还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何温远摆了摆手,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自己回屋躺了许久,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席间,沈宜安忍不住道:“姑父今日也太冲动了些,没得叫那个兰顾庭捡了好处去,他提议作战,姑父又那么说,谁不知道姑父你的战术过人,如果真的要出征的话,皇上肯定选的也是姑父而不是他,这岂不是姑父你担着风险,好处倒都叫他占了去?”

    沈宜安这么一说,何意悦也反应了过来,气得咬牙骂了好几句。

    沈宜安眉头一动,忽然想起那日的那个人来。

    那个和秦扶桑极为相像,也是面色惨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样样事情都做的很妥帖的兰奕。

    燕婴之前还问过,去孙家把他们都叫回来的那个人是谁,沈宜安这才知道,原来兰奕派人去的时候,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的。